马车行驶在静谧的官道上,辘辘车轮声与远处风声交织成一曲孤寂的挽歌。
绍宰宜靠在车壁,微阖双目,心中却思绪翻涌。
英仁贞……
他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位九千岁,终究不过是个被权力和恐惧捆缚的人。
说什么“为生民立命”,不过是给自己滥权编织的遮羞布。
可笑的是,这遮羞布还比那群自命清高的西林党人干净些——
起码,英仁贞确实做得不错。
反倒是那些摇唇鼓舌、粉饰太平的文臣们,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却处处护着自己的清誉,死死守着家产和门生,推诿卸责,压榨百姓,活生生把天下逼到崩裂边缘,还敢自称“清流”,可笑,可叹,可恨!
绍宰宜微微睁眼,窗外是苍茫原野。
他心底无声叹息:
“若真有一日江山倾覆,倒要看看,这些所谓士林,还能不能借‘清流’二字,苟活人世。”
是继续守着旧圈子,徒劳反抗新朝?还是“弃暗投明,洗心革面”,为新朝效力,换一身官服?
车身微微一晃,他闭上眼,淡然道:“回行宫。”
宗庙大典,如期举行。
主祭祀头戴金冠,手持节杖,唱着祭文,走在队伍前面,身后跟着一群祭祀,手里分别捧着祭器,酒、肉,另有人撑一支擎天伞盖,周围锣鼓喧天,笙箫和鸣,爆竹声震耳欲聋,一群舞者翩翩起舞,身形曼妙。
宗室们跟在祭祀队伍之后,以昊宁帝和皇后并排为首,身后跟着一些重要的妃嫔,接着是亲王,绍宰宜和叔父绍烈辛走在前排,百官们则匍匐在两侧甬道。
此时,皇族诸人,皆低首垂眉,庄严肃穆。绍烈辛目不斜视,绍宰宜却不时打量着周围,几名皇妃背对着他,袅袅婷婷地缓步前行,香风吹送,裙摆浮现出令人遐想的轮廓,忽隐忽现。
绍宰宜贪婪地吸着香气,暗道:“六宫粉黛,诚不欺我。”
他注意到,一名妃嫔步履踉跄,身形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栽倒,看得他提心吊胆。
“美人儿,可别摔了才好。”蓦地生出一念,忽而自嘲。“皇帝的妃子,关我何事,真是自作多情。”
走到半途,那皇妃果真脚下一扭,眼看便要跌倒。
周围一片惊呼之际,绍宰宜却是早有准备,伸手将她揽住,软玉温香满怀。
她的腰肢,好柔软。
只见她鬓发如云,肤如凝脂,却是脸色惨白,微微娇喘。细看之下,眉如新月,目含秋水,瞳孔微微泛蓝,带着异族风情。瑶鼻挺翘,尤其那两瓣红唇,水光盈盈,饱满得刚刚好,如雨后樱桃,格外醒目,令人想尝上一口。
绍宰宜呼吸立止,如此美人,不假媚态便如此美艳绝尘,唯有那书如是,或可与之一比。
变故显然惊动了绍烈辛,朝他瞥了一眼,面露不悦。
那皇妃倒在他怀里,惊魂未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支撑着身子站起,连连道歉:“亲王殿下,贱妾一时不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绍宰宜怜惜地道:“无妨无妨,本王是恪亲王绍宰宜,第一次进宫,贵妃莫非身体抱恙?”
皇妃垂眸道:“贱妾身体虚弱,这祖宗祭典,皇上本不愿我参加,是贱妾一再坚持才来的。”
绍宰宜却打心眼里没把形式当回事,色迷迷看着她,嘴上赞道:“贵妃真是孝心可嘉,可否告知封号,方便称呼。”
乌发飘扬间,皇妃慌乱地转过身,低低地颤声道:“贱妾乃是懿显皇贵妃藤洛丹舟,叨扰之处,请王爷多多见谅。”
一头秀发,乌黑亮丽,根根柔顺,阳光下闪着光泽,让人想抚摸把玩一番。
绍宰宜暗道:“那你可得多多叨扰,让我抱一抱,也不打紧嘛。为了博死后一个好评价。”望着她举步维艰的身影,不禁心生感叹。“女人们可真得卖命啊。这天下的规矩,管女人的最多。”
绍烈辛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扫了他一眼,道:“恪亲王,祭拜列祖列宗乃是庄严大事,勿要失了礼数,尤其是男女大防。”
早听说绍宰宜荒淫放荡,没想竟无耻到连皇妃都碰。真是家门不幸,绍烈辛本就性烈如火,终于按捺不住。
毕竟是长辈,绍宰宜嘴上应是,心里却忖道:“装什么蒜呢,我不扶,你不扶,看着人家摔倒?这要是摔得不好哦也对,毕竟礼法比人命重要。”
想到这,不禁露出讥诮的微笑。
这时,主祭一声“启”,众人已到了宗庙前,黄铜大门缓缓敞开,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铁爪在石上划过,让人头皮发麻。
远远望去,宗庙里面漆黑沉静,宛如张口的巨兽,把人们陆续吞进去。
中途,皇贵妃又几次摔倒,还好有绍宰宜时刻留心。
绍烈辛气得牙痒痒,拳头攥得咯吱响,仿佛威胁,却又不便直接出手。
要是一般人,早挨他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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