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到公寓，灌了不少酒加之吹了一路冷风唐亦楠愈发难受起来，走进单元楼，她像是没了魂一般倚靠在墙边，捂着头眉间紧蹙着，脸色也逐渐发白。
&esp;&esp;林研瞥见她苍白的嘴唇：“没事吧你。”
&esp;&esp;唐亦楠呢喃道：“好疼，好像有电钻在钻我的脑壳……”
&esp;&esp;“真是服了你了。喝成这鬼样子给自己找罪受。”
&esp;&esp;看着对方支撑不住沿着墙壁即将滑倒下去，林研上前扶住了她松软的手臂，然后把人塞到了顾成阳手里，交代他：“你扶她上去，我去买点醒酒的东西。”
&esp;&esp;顾成阳立刻拦住他：“我去买吧。”
&esp;&esp;“不要，我受不了这醉鬼。”电梯大门在一楼徐徐打开，林研不由分说把人推进电梯，自己转身离去。
&esp;&esp;密闭的电梯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顾成阳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劝解她：“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esp;&esp;唐亦楠闭着眼靠在电梯边，咧开嘴笑：“我高兴嘛……”
&esp;&esp;顾成阳扶着她在沙发上躺下，又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放在她手能拿到的地方。然后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等林研回来。
&esp;&esp;头疼得厉害，唐亦楠连眼睛都睁不太开，挣扎着掀起眼皮，率先入眼的是茶几上的水杯，紧接着就是放在水杯旁边的那两本书。
&esp;&esp;为什么要在这个年纪考大学呢？唐亦楠迷迷糊糊地想。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esp;&esp;记忆回到林研住院期间，顾雪凌来探望的那个午后。那天下午在病房外，顾雪凌简单地与她寒暄过几句。了解到她现在的工作，顾雪凌对她的选择表示赞许，还建议她可以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学历。
&esp;&esp;那时候唐亦楠大惊失色地说：“我这个年纪再去考大学，会不会太晚了点？”
&esp;&esp;“不晚，任何时候都不晚。”顾雪凌当时给予她的回答是，“出生在南城的女孩生来就比别人少很多机会。既然有机会摆在眼前，那就更要牢牢抓住。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esp;&esp;唐亦楠总共跟她没见过几次面，印象里她每次都是风尘仆仆地来，又风尘仆仆地走。好像总能非常游刃有余地把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无论是事业生活，还是自己的命运。
&esp;&esp;后来唐亦楠得知顾雪凌名下有个基金会，专门针对南城失学女孩的精准帮扶。她在网络上浏览信息，看到有无数女孩走出围城来到大城市念书，得到了重新书写命运的机会。
&esp;&esp;许是从那时起，唐亦楠的心里就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也是从那时起，那样一个站在高处光芒万丈的女人，成了她往后努力的方向。
&esp;&esp;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后，唐亦楠像是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挪到顾成阳的旁边，突然问：“雪凌姐谈恋爱了是吗？”
&esp;&esp;顾成阳略一怔愣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esp;&esp;“猜的嘛。”唐亦楠笑笑，“以前从没见她发过朋友圈，但这段时间她发了很多在国外度假的照片，和一个女孩子。”
&esp;&esp;“嗯。”顾成阳说，“是她女朋友。”
&esp;&esp;唐亦楠眼底的神情变得涣散，但很快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还问顾成阳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顾成阳与那个女孩也只是短暂地接触过几次。她是顾雪凌身边最信得过的律师，年轻，张扬艳丽，特立独行，是个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感情都过分执着的人。顾雪凌在认识她之前是个坚定的单身主义，却没能架住对方入室抢劫般的追求。
&esp;&esp;回想起顾雪凌朋友圈里发的照片，原来那个强大且孤独的人脸上也能露出洋溢着幸福的松弛笑容。
&esp;&esp;唐亦楠坐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罩，她闭上眼，透过眼皮她依旧能感受到头顶的光芒。
&esp;&esp;良久后她睁开眼，脸上露出夹杂着释然与喜悦的笑：“真好，祝福她们。”
&esp;&esp;唐亦楠拿起茶几上的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她小声补充道：“也祝福你和研研。”
&esp;&esp;顾成阳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轻声笑了，没来由道：“上次跟她见面，聊起你。”
&esp;&esp;“她说她为现在的你感到很高兴。”
&esp;&esp;——
&esp;&esp;林研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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