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简简单单的白衣穿在卫子瑜身上,甚至算不上很好的布料,就是普普通通的棉衣,因着合身,把卫子瑜颀长的身材衬得一览无遗。他用同色发单缚了几缕发丝在脑后,发带伴着墨发随风轻扬。
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
凌筝一直都知道卫子瑜长得极好,却是没想到,他可以这般好看。
看到立于院中的凌筝,卫子瑜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对着凌筝轻声道:“子瑜换好衣服了。”
清清浅浅的一抹笑,让初升的明月都黯然失色,漫天星河皆沦为陪衬。
卫子瑜缓缓地走向凌筝。
凌筝看着眼前的人仿若踏破千年时光向她走来,让时光都变得鲜活美好起来。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注)她脑间,蓦地浮过这句诗。
“卫子瑜,你,”长得真好看。
此刻,凌筝脑间生出一个想法,这样的卫子瑜,不应该被藏于后宫蒙尘,或许,他应该是天上的皎皎明月。
走近凌筝,卫子瑜好奇地看向凌筝,“皇上,怎么了?”为何欲言又止。
“没事,”凌筝摇头,收敛起心神,她故作淡定地说道:“走,我们去见你师父。”
“另外,明日我不用早朝,今夜你和你师父可以促膝长谈,我们明早再回宫也无碍。”
听到凌筝说的话,卫子瑜低眸浅笑,“谢谢皇上。”
凌筝赶紧转身就走。这男人再笑,她魂要没了。
凌筝带着卫子瑜来到品香楼。
看到富丽堂皇的品香楼,卫子瑜愣住,“公子告诉师父,在这里见面?”
“嗯。”凌筝点头,“走,去三楼雅间。”
跟在凌筝身后,卫子瑜面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三楼尽头的雅间内,寒山居士正坐着喝茶,一边喝茶,一边透过窗户看熙攘的街道,此刻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皆摆满了摊位,好不热闹。
寒山居士忍不住喃喃自语,“没想到新帝登基没几年,京都便这般热闹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
寒山居士扬声问道:“可是子瑜来了?快进来。”
“师父。”卫子瑜推开门,走进雅间。
凌筝跟在他身后。
听到卫子瑜的声音,寒山居士站起身,向门口处看去。
卫子瑜和凌筝绕过屏风来到里间。
待看见寒山居士,卫子瑜对着寒山居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子瑜见过师父。”
凌筝亦弯腰行礼,“晚辈见过寒山居士。”寒山居士乃当代大儒,受得起她这一礼。
卫子瑜没想到凌筝也会跟着行礼,心中微讶,却也未阻止,皇上尊师重道,他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寒山居士看到卫子瑜,很是欢愉,“子瑜呀,你我师徒二人有好些日子未见,为师甚是想念你。”
待看到凌筝,寒山居士目露疑色,问道:“这位是?”
凌筝抢在卫子瑜之前开口,“晚辈是子瑜兄在京都结交的知己。”
卫子瑜和寒山居士皆愣住,知己?
卫子瑜侧眸觑凌筝,知己?
寒山居士也目露讶异地看着凌筝,子瑜的知己?
卫子瑜看着温润,实则性格清冷,在百里山拜师至今,寒山居士就没见过有谁能成为卫子瑜的好友。
向来秉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居然有了知己!也不怪寒山居士会震惊。
卫子瑜自己也震惊。……他和皇上,何时成了知己?
凌筝思量,能带着她来拜见师父,还不避讳她,还要能从寒山居士嘴里套话,这关系就只能是卫子瑜的知己了。
侧眸,凌筝瞪卫子瑜,眸中暗含警告。
卫子瑜:“……知己,是,子瑜的知己。”
见卫子瑜乖巧配合,凌筝面上的笑容情真意切许多,她解释道:“子瑜兄告知师父进了京,便带着怀寰前来拜见。”
卫子瑜愣住,怀寰?
凌筝笑得坦荡真诚,“久仰寒山居士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属有幸。”
凌筝打得什么主意,卫子瑜怎会不知,所谓的促膝长谈,是皇上和他的师父促膝长谈吧。
果然,只听寒山居士问道:“今日这接风宴可是怀寰公子准备的?”
这品香楼一看就消费不菲,可不是卫子瑜能消费得起的。
凌筝笑道:“子瑜兄在学问上指点怀寰颇多,怀寰早就想答谢子瑜兄。”
卫子瑜低眸:“……客气了,怀寰贤弟。”
寒山居士瞥了卫子瑜一眼,见卫子瑜没有反驳,心下大惊,以他对自己徒弟的了解,带着人来见他,还接受别人的宴请,两人的关系当真是匪浅。
卫子瑜把寒山居士面上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颇有些无可奈何,他能反驳皇上吗?
“既然如此,怀寰公子便与子瑜一起坐下吧。”寒山居士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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