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茶几上的水。
“出来喝蜂蜜水,别浪费了。”
金曦话音刚落,客厅一角的光影动了动。
杰克慢悠悠地从黑暗里晃出来,肩膀靠着门边,一脸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流浪狗,满脸得意。
“我真觉得你以后别打仗了,专职训崽儿。”他说,“林颂那副跪得心甘情愿的模样,啧,我都要感动了。”
金曦没理他,只是抬眼看着他一脚踩进屋子,湿漉漉的发尾在灯下滴水,军大衣半披着,狼狈又随意。
她抬手指了指他裤腿上那块灰,“你是不是还偷听了半场?”
“嘿,冤枉。”杰克抱起胳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眨着眼睛装无辜,“我刚路过,结果看到有人跪着进门,我寻思你可能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
“又撬我门锁。”
金曦打断他,嗓音清冷:“杰克,上次你撬锁被总司令抓包,你忘了他让你跑十公里、全装束、模拟负重的‘家教’了?”
“哎——”杰克惨叫一声,双手作揖,“我不是怕你出事嘛,你住这破塔鬼影子都没有,谁知道哪天被哪个疯alpha报复了怎么办?”
“那你是来看我死了没?”金曦冷笑。
杰克吐了吐舌头,狗腿地把蜂蜜水都喝掉,修长的身影靠近却被一脚踹了回去:“我这是为人民服务,顺便提醒你,你刚才那波信息素释放太狠了。林颂那崽子晚上估计会做春梦吧。”
金曦恶狠狠的扫了他一眼,没答话。
杰克却靠近些,忽然道:“小曦,你知道你今天那场演武之后,军部几位老顽固都闭嘴了吗?”
“哦?”
以往金曦都是以执行秘密任务,在边境地区比较活跃,这次公开在这些军官选拔培训营里面操练,很快就传到了这些时刻关注她的人的耳朵里面。
“你不是最讨厌他们用‘oga不适合前线’这种废话压人吗?你今天那场挑战,直接砸掉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战术编队设计。你知道你现在在训练营里叫什么?”
“不感兴趣。”
这些人天天给自己起外号,金曦很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今晚总司令要处理事情,你收留我一晚吧!”
“你别说的跟偷情一样。”
“我们难道不是偷情吗?祁栖白那个老东西,阻碍我们的爱情道路……”杰克眨了眨紫色的眼睛,星星眼g。
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出了门。
门“砰”地一声合上,杰克的声音还在门外聒噪:“金曦你太无情了!我刚才可是帮你挡了三个老家伙的冷箭!你等着,我明天一定告你一状——”
金曦没理他,反锁门,换掉军靴,整个人摊进沙发里。
风顺着西侧的窗缝灌入,带着夜里冷冽的星港气息。她仰靠着沙发椅背,闭眼,手臂搭在额头,像是在等身体里过剩的战斗肾上腺素慢慢褪下。
祁栖白今晚没回来,大约是跟上层在开会。她知道他一忙起来可以整夜不见人影。尤其现在,帝国要派人来联邦,所有人的神经都绷成一根弦。
金曦静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想到一个人。
贺昱晖。
她睁眼,盯着天花板一瞬,轻轻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那人不该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可偏偏,在这深夜无人、满室冷寂的时候,那副吊儿郎当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闯了进来。
他靠着审讯室的墙角,军服松松垮垮地搭着,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来的薄荷糖,眼神慵懒又带着戏谑,语气轻飘飘的:“你再这样死气沉沉的,真挺没意思的。”
金曦当时没理他。
可如今想起那段日子,那句“挺没意思的”,竟是她被关押期间听到最像安慰的一句话。
她缓缓起身,倒了杯水,走回落地窗前站定。手指不自觉抚上颈后那个沉寂多日的腺体。
那里曾经几乎被撕裂过。
而正是在那段漫长而煎熬的发热期里,他没有自己扔在随便什么地方自生自灭。
他不救她,不哄她,不碰她。他只是隔着玻璃看着她发抖,看她在那场生理与心理双重折磨中硬撑下来,然后在夜深人静时递进一支针剂,语气低哑得几近温柔:“别浪费我今晚的睡眠。”
“你要死可以,但别在我管辖的地方死得太难看。”
这就是贺昱晖。
从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也从不假装怜悯。
可金曦却知道,他是唯一在她最崩溃的时候,没有看她笑话、也没有试图占便宜的人。
金曦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的上面的腺体,自从那次发热期以后,她觉得一直在崩溃边缘的腺体似乎安定了不少。
她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了一会儿,自己都被这种鬼想法给笑了一下。
“他怎么会来呢?”她轻声道。
情报里写得明明白白:贺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