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药材,小半个时辰后,洗过澡的顾安来前面寻曹茵。
&esp;&esp;“这女贞子应选择成熟、饱满、无虫蛀、无霉变的果实。进行药材的炮制,果实形状选择中间圆两头尖的,表面颜色黑中带灰,是光滑还是皱吧的都可以,这种掰开后果肉较厚,若是尝一尝,味先微甘后苦涩……”
&esp;&esp;这是曹茵在教何四如何选择药材的好坏。
&esp;&esp;其实顾安下午便发现了,医药馆看诊和抓药都需要曹茵亲力亲为,人少的时候不明显,遇到像今日下午这般一堆人等着排队看诊的情况,累的是曹茵,而何三、何四也只能做打扫和维持秩序这些很简单的活计。
&esp;&esp;晚点问问曹茵,是不是应该聘请一些懂药材的熟手来医药馆上工了。
&esp;&esp;顾安见俩人在忙,也没出声打断,站在院子里,这会儿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夕阳的光照射在他披散着的头发上,映得那乌发上镀上层金色圈。
&esp;&esp;蔡婆子正在灶房里收拾,何三拿着竹扫帚扫院子,顾安瞥了眼几不可见杂乱的地面,很快便收回眼神。
&esp;&esp;“唰唰唰”竹扫帚摩擦着石地板上的声音引得了店铺里曹茵的注意,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晒头发的顾安,再是极度敷衍的何三,想着这么多药材一时半会也规整不完。
&esp;&esp;“好了,何四,今日就清点到这里吧,你先回去。”曹茵安排道。
&esp;&esp;何四:“好的,娘子。”出了药铺,曹茵走在他身后。
&esp;&esp;俩人就这么离开了店铺,并未落锁,顾安诧异的看了眼店铺门:“不用锁一下吗?”那里面药材可不少,家里这几个下人的衷心和品行可都还在观察中,曹茵不该如此疏忽呀。
&esp;&esp;“嗯,没事,”曹茵回道,却又从袖袋里拿出铜锁晃了晃,“若是你不放心,也可以锁上。”她之前不锁是药材并不算多,而且每份药都是她亲自抓的,要是少了或者被做了手脚,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esp;&esp;当然,不锁最大的原因便是她想看看那别有目的的人是冲谁来。
&esp;&esp;顾安视线从曹茵面上转到她手上的铜锁上,拿过去,直接去到店铺门那锁上,“锁上吧,这可是花了爷不少时间才选出来的,可不能被耗子什么的给糟蹋了。”
&esp;&esp;顾安落下锁,俩人一同回了后院,跨过那扇连接着前后院的门时,曹茵看向顾安,故意问了句:“这门锁不锁?”大户人家来说肯定会锁,毕竟也怕前院住着的人不小心冲撞了后院的女眷,但自家嘛,就这么几个人,她还未锁过。
&esp;&esp;顾安没说话,手掌朝上。
&esp;&esp;曹茵抿嘴笑,从袖袋里又拿出个铜锁来,放在他手心。
&esp;&esp;顾安被她这
&esp;&esp;说归说,做归做的态度给逗笑了,摇摇头,将门锁上。
&esp;&esp;“咔嚓”一声,铜锁合上,将店铺、店铺后院和主家住的后院划分成了三个地界,蔡婆子和何四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作为仆从,服从是首要该具备的优良品质,哪怕他们在卖来医药馆前从未在大户人家服侍过,却在牙行时受过牙人们的教导。
&esp;&esp;只有何三,阴恻恻地看向隔着两个院子的门许久,视线转回时,瞧见何四在旁,他还恨恨地踹了何四小腿一脚,啐道:“看什么看,你个克父克母没良心的。”
&esp;&esp;何四面上一幅逆来顺受地模样,心下却反驳:“我才不是没良心的,”想着何三进医药馆后的举动,“要说没良心,你才是!”
&esp;&esp;锁上这道门,曹茵和顾安完全没看到何三、何四之间这点动静,也意味着燃火烧水和烧炕都得他们动手,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俩人平日做惯了的,顾安跟自然的接过烧热水和将热水送去净身的小房间的工作,曹茵将炕烧好,拿着换洗衣裳去了那小房间,里面的大浴桶里的热水有五分满,因着房间密闭,里面全是氤氲着的热蒸汽。
&esp;&esp;洗完澡,曹茵拿着干布巾擦头发,顾安则是将她换洗下来的衣物用洗澡剩下的温水先搓洗了一次,虽说俩人现如今买了仆从,但很多生活习惯早已潜移默化。
&esp;&esp;顾安蒲扇大、长满厚茧的手快速却轻柔的搓洗着曹茵贴身衣物,面上神情淡然的就好像他并不是在帮娘子洗衣一般,等到曹茵将头发擦的不再滴水进来准备清洗衣物时,才发现顾安早已将洗干净的衣物晾在小房间内,就跟他的贴身衣物排放在一起。
&esp;&esp;曹茵脸色的瞪了正在倒水的顾安一眼,半埋怨半感慨道:“你咋就这么动作麻利呢!”说完也没看顾安的反应,自顾自地回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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