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亮,也就是阮珩一人按时到了衙门,守门子的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给他开门时还以为见鬼了。
&esp;&esp;阮珩一个光杆司令,在大堂上坐了一刻钟,别说县丞主簿,就连一个捕快的人影都没见。
&esp;&esp;要知道,按照朝廷律例,官员无故不到职,是该挨板子的。
&esp;&esp;可是,阮珩就是想教导下属依照法度按时到职,抓不到人,也是白搭。
&esp;&esp;于是,他也只得是怎么去的,又怎么回家来了。
&esp;&esp;阮珩负气,也只得坐在早餐桌前开吃了。
&esp;&esp;一顿饭的功夫过去,阮珩又回了衙门里,才看见县丞和主簿二人睡眼惺忪地急忙赶到了。
&esp;&esp;其余的衙役三三两两,一半迷迷糊糊,一半犯起床气,个个都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有的人因为来的太急,帽子戴歪鞋子穿反的,比比皆是。
&esp;&esp;“诸位同僚,尔等如此懒散,如何为百姓父母呢?父老乡亲若有所求告,衙门里连人都没有,成何体统?”
&esp;&esp;阮珩本不想上任头一天就摆起架子来教训同僚,可是此刻也忍不住发脾气了。
&esp;&esp;底下的官员哪敢同他争辩,都诺诺称是,连连请罪。
&esp;&esp;阮珩看他们的态度,觉得还算满意,便道:“以后请诸位都要按时点卯,不得无故延误。”
&esp;&esp;如此,便也没有真的想罚他们什么,就说要看看上任知县留下了什么未清的公务。
&esp;&esp;县丞连忙给他拿来了,却只有薄薄一叠文书案卷。
&esp;&esp;“上任知县大人走了之后,下官代职,已将未竟的公务处理了一些,这几份是要大人您亲自过目的了。”县丞说。
&esp;&esp;阮珩点了点头,便叫他们都各司其职去,将那些文书案卷拿过来翻看起来。
&esp;&esp;左不过是些乡民纠纷、商贾违律的小事,连一件要命都大官司都没有。
&esp;&esp;阮珩都要怀疑,县丞把这些留给他,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esp;&esp;否则这上一任知县也太能干了。
&esp;&esp;阮珩虽然未曾历经官场,可是在家宅之内也知道,凡是有人换了差事,他任上未清的积务、烫手的难题,不留给接班的人留给谁?
&esp;&esp;一县之内,要想找难题可太多了,水旱灾害、征税收不上、乃至于胥吏贪渎、水匪强盗立山头作乱,这些不都是事吗?
&esp;&esp;可粗略翻看,文昌县竟连一件这样的都没有。
&esp;&esp;难题究竟是真的都被上一任解决干净了,还是被谁粉饰太平、藏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呢?
&esp;&esp;阮珩一边思索着,一边把手上那几份公文都批覆处理了。
&esp;&esp;阮珩本想留个五日到一旬的时间处理积务,没想到还没到晌午就办完了。吃过了午饭,他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esp;&esp;这一上午,竟都没人上衙门来启事报官。
&esp;&esp;别说击鼓鸣冤上大堂的大案了,就连到邻里打架到二堂分辩的都没来一个。
&esp;&esp;阮珩想了想,是了,衙门平日都是下午才开门,想必百姓也都习惯了,下午再来。
&esp;&esp;可是坐了一个时辰,都到未时末了,也并没见半个人来。
&esp;&esp;为怕有人搞鬼,阮珩还亲自去衙门口看了一圈。
&esp;&esp;外面只有挑担子叫卖的小贩来来去去,沿街的商户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也没人理他。
&esp;&esp;阮珩只得回去,却在转身时,听到有人叫他。
&esp;&esp;“小官人呐!”听声音像是一个老婆婆。
&esp;&esp;阮珩急忙回头,刚想问她有什么事找她,只见那老婆婆手里端着一大碗黑黢黢的水,往他这边递。
&esp;&esp;那婆婆笑眯眯地说:“天气太热,小官人喝碗凉茶降降暑气吧!”
&esp;&esp;老婆婆颤颤巍巍,阮珩怕她洒了茶水,只得先把那碗接着,道了谢。
&esp;&esp;对面的店铺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赶忙跑到老婆婆身旁,说:“您真是老糊涂了,人家是知县老爷,怎能叫他小官人。”
&esp;&esp;那老婆婆却说:“怎么不是小官人,我看他这样子,比我那乖孙也大不了几岁,可爱着呢!”
&esp;&esp;阮珩老脸一红,正不知所措,那汉子却道歉起来,说:“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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