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esp;&esp;“我别无私心,不过是为了让宋家人心安罢了。”
&esp;&esp;“我不信。”沈若汐不为所动,“若真的只是为了做样子给旁人看,你还需要日日和她同床共枕吗?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慕逸不疾不徐,“她到底是我的正妻。我总不能一直晾着她。况且她若能生下一儿半女,慕家的香火也算得以延续。”
&esp;&esp;“你有意让她生子?”沈若汐吃惊不已。这是之前慕逸从来没跟她说过的。
&esp;&esp;“老夫人那边催的紧。”慕逸缓缓道,“不过她的身子你也清楚,先前昏迷了数年,又因刺客一事身负重伤,多半是不中用了。”
&esp;&esp;“那正好,她若没有孩子,你恰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她一封休书。”沈若汐理直气壮,“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纵然宋家不服,闹到圣上面前,也是他们理亏在先。”
&esp;&esp;休了她吗?
&esp;&esp;慕逸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张狡黠的小脸,他抿了下唇,却没接茬。
&esp;&esp;“若汐,过两日我就要出征去了。”
&esp;&esp;慕逸这番话轻飘飘的,却像一颗大石头压的沈若汐喘不上气来。
&esp;&esp;“什么?”沈若汐瞠目结舌,“怎么如此突然?”
&esp;&esp;“圣上有意平定边塞战乱,可放眼朝野,并无多少可用之人,我有预感,这次出征,应该会落
&esp;&esp;到我头上。”
&esp;&esp;沈若汐眉头紧锁,纠结片刻,还是劝阻,“阿逸,功高震主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倘若圣上没有非要你去不可的意思,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尖了。我祖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sp;&esp;沈府原本和宋家并驾齐驱,因沈家先祖战功赫赫,无人能敌,却被先皇忌惮,最终随便扣了帽子,一撸到底。
&esp;&esp;故而沈父才弃武从文,以求自保,让沈家没落,她可不想慕逸如今也步了沈家的后尘。
&esp;&esp;只是这个道理,慕逸不用她提醒也一清二楚。
&esp;&esp;他讳莫如深的说,“所以这一仗,我已向圣上请旨,让宋鸢的兄长与我一同前往,有他冲锋陷阵,军功落不到我头上。”
&esp;&esp;相反,倘若牺牲,也是宋家那位在先。
&esp;&esp;沈若汐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宋鸢这位兄长,有勇无谋,这种美事,他巴不得冲上前呢。
&esp;&esp;最好他得了军功,人却死在战场上。
&esp;&esp;宋家也就这一个指望了,宋家主君即便再得圣上器重,也终究年迈成不了大事,到时候,看宋鸢还有什么好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
&esp;&esp;“多久回来?”她殷切地问。
&esp;&esp;说到这个,慕逸眉心不由得一蹙,“……归期不定,短则数月,长则几年。”
&esp;&esp;沈若汐握紧了拳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这是嫁入侯府后他第一次出征,和从前的感觉截然不同。那份不舍像是忽然被放大了一万倍。
&esp;&esp;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去是留,慕逸说了不算,她说了也不算。
&esp;&esp;“府中的一切,交给外人我终究不放心。”慕逸意味深长,“恐怕要辛苦你了。”
&esp;&esp;沈若汐点点头,沉默须臾,又格外在意,“这事她知道吗?”
&esp;&esp;慕逸轻晃下头,“圣旨没下之前,我连母亲都没打算告知。”
&esp;&esp;这份独一无二的信任,叫沈若汐惶恐又激动,连忙承诺,“你放心,我就算豁出自己,也会替你守好这个家。”
&esp;&esp;慕逸含笑纠正,“是咱们的家!”
&esp;&esp;沈若汐愣了一下,也舒心的笑了,是啊,如今她和慕逸夫妇一体,他的也是她的。
&esp;&esp;“只是宋鸢性子跋扈,我会叮嘱母亲,对她严加看管,若非万不得已,不要与她起冲突。”慕逸不晓得究竟是对谁不放心,“我不在,终究鞭长莫及。”
&esp;&esp;“我明白,”大权在握,沈若汐顿时懒得跟宋乔一般见识了,“只要她安分守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如今你可还有什么不放心吗?”慕逸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esp;&esp;沈若汐咬了下唇,直截了当的说,“今晚你留下,我就相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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