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的呼吸滚烫。
电视里的动物世界还在继续,雌狮已经叼着血淋淋的肉块走回巢穴,懒洋洋地趴下,舔舐幼狮的毛发。自然界的一切都遵循着最原始的冲动,捕食、交配、休憩。没有道德的约束,也没有过往的负累。
但人类不行。
沉知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本能地想要往后缩。
江寻察觉到了。他反而松了半分力道。拇指却沿着她纤细的跟腱,慢慢地向上滑动。小腿因为这个动作而战栗。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再次他问出那个问题。
“或者,这样呢?”
他看着她眼睛太亮了。
沉知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开口,试图用言语重建秩序。
“江寻,”声音远没有预想中那么镇定,“别闹了。”
他却置若罔闻,手顺着她的小腿继续往上,极缓慢地,所到之处都被点燃。最终,停在了她的膝盖上。就这么虚虚地覆着。
这次他没有强迫也没有索取。只是把一种可能,一种选择,摆在她面前。一个沉默的,却又震耳欲聋的问句。
你的身体,记得我吗?
承认吧。它记得。
在每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在每一次实验失败后短暂的颓丧里,在看到窗外情侣亲昵路过的时刻,你会不会记起从前的那具身体,那道目光,那个不由分说的拥抱。
如今,原罪就在她面前,以施洗者般的姿态,单膝跪地,等待她跳下去。
“我们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还在作最后的抗争。理智的城墙摇摇欲坠,能用来做砖瓦的,只剩下这些贫瘠正确的废话。
“我没想解决任何问题。”江寻勾了勾唇。
“现在,”他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耳语,“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
他用拇指指腹,轻轻地地在她唇瓣上摩挲着。粗粝的触感,微痒。
“此时此刻,你想吻我吗?”
这个问题不新鲜。
九年前他就问过,用一个少年所能想到的,所有笨拙或高明的方式。在物理实验室的通风橱后面,在一整个夏天的冰可乐气泡里,在清晨六点半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喜欢我?
周周,你想这么做吗?
那时的沉知周有一千种方式可以拒绝,转身跑开,或者干脆地摇头说不。她曾用过其中几种,但多数时候是缴械投降。十七岁的“此刻”太过单薄,分量太轻,似乎无论犯下什么错,都来得及用漫长的未来去支付代价。
如今,此地。
未来变成了一句语焉不详的笑谈,过去则是一座沉重的博物馆,陈列了过多的物证与口供,每一件都在指向同一条失败的结论。它们以复利的模式堆积,形成债务。沉重到让她喘不过气。
过去太沉重,未来又太虚无,中间只剩下这一呼一吸间的狭窄可能。
如果问题只局限在此刻。
如果允许世界是一块可以无限次重复写入和擦除的芯片。
答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寻。
沉知周看着他。她忽然抬手,覆上他撑在她膝盖上的那只手。指尖向下,嵌进他指间的缝隙。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皆是答案。
江寻几乎是立刻就抬起头,用一个吻堵住了所有尚未出口,以及永远不会出口的言辞。
吻是一种熵增过程。由有序变得混乱,由冷静转向热烈,且不可逆。
客厅里只剩下唇齿纠缠的微弱水声,和纪录片里遥远的、属于另一个物种世界的风声。
沉知周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蜷缩,最终没入他柔软的短发里,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
她用动作告诉他,她允许这场失控。
江寻很快得到了讯号,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卧室没开灯,只有客厅的光从虚掩的门缝里漏进来一道,在地板上画出狭长的亮带。他将她放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而深深陷落。
“周周。”
他喊她的名字,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沙哑得分不清字句。
然后他吻下来,一路向下,越过下颌,来到她脖子最敏感的地方。温热湿润的触感激起她皮肤上一层细小的战栗。她能感觉到罩杯的束缚一点点被顶开,被拉高,胸口暴露在一片算不上明亮的空气里。然后是另一重湿热的降临。
她看着天花板。一切都模糊不清,只有一个黑色晃动的影子压在她上方。卧室里只有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被克制,又因为欲望而逐渐粗重。
身体被摆弄成另外的形状,陌生又熟悉。牛仔裤的拉链被拉开,有冰凉的手指探了进去。
江寻用两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拨弄穴外的软肉。肉唇已经湿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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