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卡洛琳却知道是谁。
眼泪洇湿纸张,模糊视线中,她看向城堡二楼,那扇打开的窗户。
粉色花雨里,她和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对视。夏日暖阳洒在身上,如同金发姑娘的目光。
卡洛琳妥善收好支票,摩挲着信纸,心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擦干眼泪,朝那边挥了挥手。
二楼窗台,奥黛丽回送她一个飞吻。
似乎什么也不必说,又什么话都已说尽。
女孩们常以为能将爱意掩饰得很好,旁观者却能从眼角眉梢看得一清二楚。
可奥黛丽不能自以为是地去提醒对方,哪怕初衷是为对方好,那是一个女孩努力维持的自尊。
朦胧的情感是墨菲斯雪山上的薄雾,天晴了,雾就会散。那也是爱情消解时,最好的模样。
粉色花雨里,她目送着卡洛琳的马车走远,眸光温和。
奥黛丽想,露西也许不明白。漂洋过海而来的百叶蔷薇,不该拘束在庄园里。
她自由坚韧,要去向更远的地方。
卡洛琳离开后,新管家倒是不难找,难的是奥黛丽要独自去应对肯特郡的社交活动。
布鲁森家的舞会定在下周三,奥黛丽提前两天就开始焦虑,连帕比小狗都没办法逗她笑。
葛丽泰担忧地问了几句,听完原委也沉默了。
时下有了一定身份地位的家庭,总要融入当地社交圈,否则就是不合群。
葛丽泰不懂贵族礼仪,就算紧急培训,出了门也会露怯,所以她之前一直住在埃尔美躲避社交,这次要不是儿子结婚,她也不会过来。
“亲爱的,很抱歉我帮不上忙。”葛丽泰抱着黛西小猫给它喂奶,一边歉意地对奥黛丽笑。
奥黛丽摇摇头,一一查看流浪猫狗的状态,耸肩道:“别这么说,库珀夫人,要知道,能有一位和我一样恐惧社交活动的同伴,是很幸运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奥黛丽即将成为怀特夫人,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赴约。
当天晚餐时,奥黛丽食不下咽,赫尔曼对此毫不意外。
银发先生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抬眸看她:“伊莎贝尔小姐,一场宴会就把你难倒了?”
奥黛丽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餐盘里的咸汤。
要是真正的伊莎贝尔小姐,才不会被这种小场面难倒!
可她是奥黛丽小姐!
奥黛丽最怕了tt
深灰色的瞳孔将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尽收眼底,赫尔曼似乎很看不惯她这幅样子。
他淡声道,“容我提醒你,你代表的是怀特家族。”
“嗯?那怎么了?”奥黛丽懵懂地看着他,“她们不会要求我当众展示才艺吗?”
赫尔曼看着她,面无表情:“所以你在怕这个?”
奥黛丽皱起眉,认真看着他:“很可怕的,你别不当回事。我会给你丢脸的,怀特先生。”
有好几秒钟,赫尔曼对于自家未婚妻的无知程度感到震撼。
他不打算向她解释,作为崛起的新贵,肯特郡的任何宴会上都不会有人敢要求他的夫人展示才艺。
话说回来,贵族小姐不是对弹琴绘画都得心应手吗?
赫尔曼又看了奥黛丽一眼。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回来?
葛丽泰作为同道中人,很是理解奥黛丽,握着她的手看向赫尔曼:“是啊,赫利,你别不当回事,有人享受宴会,就会有人抗拒,你帮诺曼小姐想想办法。”
“嗯嗯!”奥黛丽回握住库珀夫人,两位女士同时央求地看向赫尔曼。
仿佛在指责他不通人情。
赫尔曼:“……”
“明天莫尔太太会来拜访。”他放下餐巾,提步往外走,见奥黛丽还不懂,“她会和你一起参加宴会。”
奥黛丽:“莫尔太太?”
懒得理两个女人的疑惑,更懒得解释他早就跟莫尔打好了招呼,赫尔曼走出餐厅。
第二天清早,莫尔太太就坐着小马车赶了过来。
奥黛丽客气地请她坐下,招呼仆人上饮品,“莫尔太太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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