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尊脸色越发阴沉,许景昭心里咯噔一声,他忽的想到裴玄墨敬重?师尊,万一师尊不同意?,那?裴玄墨会不会收回婚书?
虽然裴玄墨临行前说的真切,但许景昭还是不敢相信,恐有变故。
思及此处,他立马跟师尊保证,“师尊,我跟裴师兄心意?相通,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会扰乱仙执殿秩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裴师兄,日?后定?当?加倍勤勉……”
宴微尘打断他的话,目光幽冷,“你提升修为?是为?了裴玄墨?”
这话里的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许景昭立马反驳,“当?然不是。”
“呵……”宴微尘意?味不明出声。
许景昭心里不知所?措,万一师尊若执意?不允,该如何是好?
他目光掠过腰间玉佩,心里下定?了主意?,迟则生变,自己现在最好就?是找到裴玄墨,立刻签下婚书,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余地,日?后就?算师尊想起来寒潭之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鼓起勇气,“师……师尊,诸位师兄在外?历练,弟子独留殿中,实在不妥,或许我可以去找师兄。”
宴微尘语气不容置喙,“此事稍后再议。”
许景昭急了,“师尊,我精神力突破了,现在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宴微尘垂眸,目光沉沉压在他身上,“就?这么想去?”
殿中冷意?刺骨,空气中的威压蓦地消失,许景昭还来不及回话,宴微尘身影已然消失,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罢了,伤愈之后随你。”
面前的压迫感骤然一空,殿内只剩许景昭一人,地面洒落着无?数符纸,在墨色地面上更为?刺目。
许景昭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了几分,还好,师尊答应了。
他俯身去捡地面符纸,不太白?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停在两步之外?,定?定?地望着他,那?双异瞳里夹杂着失望跟愤怒。
许景昭捡东西的手顿了下,怀疑自己看错了,“不太白??”
不太白?并未上前,只是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倏然转身,迅速游入殿内阴影,消失不见。
许景昭愣在原地,指尖捏着冰冷的符纸,喃喃自语,“怎么师尊奇怪,不太白?也奇怪?”
他低下头,将殿内的纸张捡起,起身去了偏殿,既然已经跟师尊开口?,那?自己要做好准备,起码符咒备足,这次可不能眼巴巴等着人来救。
殿内殿外?光影黯淡,他仔细将自己要带的物件备好,不太白?没有出现,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不过这里是仙执殿,倒也不太担心。
他指尖沾了墨汁,上面又掺了朱砂,墨色印在纸面,像是不太白鳞片的颜色。
仙执殿内,不太白?窝在案前玉兰枝干上,身子有气无?力地挂在上面,萎靡不振地吐着信子。
宴微尘正在翻阅宗卷,薄唇轻启,“他现在已有婚约,你跟在他身边不妥。”
的确不妥,不太白?会时不时跟宴微尘共通记忆,比如他睡前闭目,脑海里却忽地看见许景昭沐浴的画面;又比如他晨起抬眸,脑海里却是许景昭抱着自己的模样。
这般情形太过出格,许景昭既然已经跟裴玄墨定?下婚约,那?自己就?不能有越界之举,毕竟二人两情相悦……
宴微尘思及此处,拧起眉心,一股莫名的烦闷与暴虐自心底窜起,他望向一旁盘踞的不太白?,语气微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太白?猛地昂起头,吐着信子,明明是宴微尘自己情绪翻涌,宴微尘却总甩给它,明明宴微尘也想亲近许景昭,却警告自己守规矩。
不太白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吐着信子游到宴微尘面前,直立起身子,异瞳紧紧盯着宴微尘。
一人一蛇,目光无?声对峙,宴微尘眸色更冷,斩钉截铁:“不行,不可,不能。”
他再次警告道:“不许去找许景昭。”
不太白?愤怒地一甩尾,“啪”地打在案上,愤愤地游走了,它凭什么听宴微尘的?
宴微尘的视线重?新落回宗卷,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刚刚不太白?给了他三个建议。
把?许景昭藏起来,就?锁在玉兰苑,谁也见不到他,日?日?夜夜只能望着自己,婚书落笔,也需得是自己的名字。
荒谬!宴微尘烦躁地将宗卷掷于?案上,不太白?一天天在想什么?
他身为?许景昭的师尊,怎能做出这种事?
可他却下意?识忽略了,早在寒潭那?晚他就?已越了界,身为?师尊,却将自己最小的弟子按在身下,肆意?索求。
许景昭察觉到师尊这几日?似乎在避着自己。
他风寒早就?好得七七八八,可是却一直不见师尊。
这日?,他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守在仙执殿前,他方才可是亲眼看到癸九进去了,师尊定?在殿内。
等癸九出来后,许景昭赶忙上前,“癸九,师尊是不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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