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失控时同样的反应,紧紧拥抱住了?常予白?。
“我不走,师父。”
“我不走。”
“你慢慢想,我真的不走。”
师父常说事不过三?,能?被强调第?三?遍的,向来是?要紧的事。
直到?他第?三?遍不走的音垂落,离清云怀中的颤抖幅度才降了?下去。
常予白?似乎安定了?些。
其实?到?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可?纠结的了?——离清云心想。
他自己又离不了?常予白?,就算真的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又何必急于现在。
看常予白?这般难受的模样,其实?他离清云也是?占据了?大分量的,不是?吗?
这本就是?最好的回答。
离清云也开始觉得?安定了?。
更重要的是?,在离清云的眼?里,死人?是?打?不过活人?的。
纵容师祖再好,留下的印象再深又如何?
能?比得?过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吗?
死人?也许留下了?悠久岁月的回忆,可?活人?是?能?创造更多回忆的,当时间的长度被覆盖,谁又能?证明前人?比今人?更重要?
他不信常予白?真的为了?一个缥缈的幻想,反而抛弃能?被紧抓住的自己。
常予白?不是?这种人?。
他的师父不是?会沉溺在过往之中的人?。
活人?会创造许许多多的未来。
而后,他会取代师祖在常予白?心中的席位。
他必然可?以!
一颗真心,两种……
【予白,我心悦你。】
魔音入耳,吵的常予白无法安心静思。
他以为清心咒已经?是这世上?最管用的静心法子,可?原来,在足够强劲的“魔音”面前,清心咒也?不过如?此。
偏偏那“魔音”自带画面,浅眉温和的师尊微笑立于身前,语意随风刮过耳畔,燥热了?一颗沉寂多年的宁静心脏,如?梦似幻。
已逝的旧梦几近闯入现实。
常予白只?能重新睁开双眼。
时间已来到晚间,师徒二人总不能在野地里对视一夜,这不符合生活习惯,也?不符合二人的生活美学。
沉默中,他们一左一右并行于城池,又同?时迈进?了?想打烊的客栈酒家之中。
而后,选好各自的卧房,师徒二人又去忙于清理心思。
常予白的心神便是在关门的一瞬间回归的。
好像这间逼仄的卧房成了?困住他意识的灵海,拽着他的肉身一并沉沦在了?狭小空间中。
百盛城的夜间没有热闹的人流,从卧房窗户看出去,街道空荡,只?剩下数不完的安静和冷清。
两人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墙面隔音很差,也?许一个?大动?作就能让墙后的耳朵听见了?声。
常予白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悄悄竖起了?耳朵,只?是一直听到入夜的棕鸮鸣叫,都不见任何其他的声响。
想来是睡下了?,要?么就是在打坐修炼吧。
常予白遗憾地收回注意。
入夜渐深,他还要?许多心思没想清楚,只?是既然?已经?回神,便不必再纠结于所?谓的前尘旧事……至少,在清心咒被念诵前,他是这样想的。
而后他改换姿势,闭目修神,做着一系列清净内心的操作。
却未料心神如?山重,愁绪解不开。
今夜绝对是他念清心咒念得最多,也?念得最烂的一夜。
明明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字句,却变得拗口难述;明明是在心中过了?千百遍的口诀,可?在盘坐好后竟碎得一塌糊涂。
他只?能睁眼,任由心底的情绪缭乱,无法纠正。
可?是不该……常予白心想,不该如?此。
可?真要?说不该的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确信,他没有把小云当做替身,也?没有拿小云去对比过谁,他更是不想让小云死?在剧情的编排上?,沦为一个?狼狈退场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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