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很快便收到了苏婉送来的请帖。
凌芜将请帖递到姜姝宁手中,竖起大拇指:“大小姐,您这招激将法果然厉害!昨日才在苏府门口戳了她的痛处,今日她便巴巴地送来请帖,分明是憋着一口气,要在您面前争回面子呢!”
姜姝宁接过请帖,轻轻扫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你去搜罗一些京城美男子的画像,记得要找些家境一般、尚未婚配的男子。准备妥当后,明日我们一起带进苏府。”
凌芜顿时愣住,满脸不解:“大小姐,带男子画像去苏府做什么?”
姜姝宁抬起眼,笑意愈发狡黠:“自然是……要做媒啊!”
“做媒?给苏姑娘做媒?”凌芜扑哧一笑,“大小姐,您怕是要白忙活了!这苏姑娘好歹是京城首富之女,眼高于顶,就算被退婚了,也能和三皇子结亲,她怎可能瞧得上家境一般的穷小子?”
“所以才让你找美男子啊!皮相好看,便能弥补身份不高、财力不足的短板。男人嘛,有时候一张脸,便能乱了女人的心。”
姜姝宁前世栽过跟头,比谁都清楚美男子的杀伤力。
她不信苏婉能不为所动。
凌芜却持怀疑态度。
她心想,若真这么管用,大小姐你怎么对长相昳丽的王爷如此冷漠?
要知道,这京城里能比王爷容貌更出色的男子,屈指可数啊!
嫁人哪有招亲好?
第二日,姜姝宁带着凌芜前往苏府。
苏婉果然盛装出席,身着最名贵的云锦华服,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金丝凤凰,熠熠生辉;头上插满了各色宝石珠钗,流光溢彩;脖颈间、腕间更是挂满了珍稀首饰,叮当作响,似是恨不得将苏家半个家底都挂在身上,好让姜姝宁高看一眼。
一想到她随便一点首饰就能抵京城一座府邸,姜姝宁就愈发觉得今日这一趟来得有必要。
这么多财力,决不能给萧修湛这个卑鄙小人用!
苏婉瞥见凌芜手中提着的字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姜姑娘,这字画便是你的登门礼?我们苏府什么名贵珍宝没见过,你这点东西,怕是连我家库房门槛都迈不进来!”
姜姝宁丝毫不恼,唇角扬起一抹从容笑意,语气轻缓却暗藏锋芒:“苏府自然是财大气粗,区区字画确实难入苏姑娘法眼。我今日来,不过是听闻苏姑娘与三皇子殿下定下亲事,特来道贺。苏府出手向来阔绰,想必三皇子殿下的聘礼也定是价值连城吧?”
此话一出,苏婉脸色陡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她强撑着笑意,声音却有些发紧:“我们苏家什么没有?聘礼这种小事,我压根不放在心上!”
“哦?”姜姝宁故作惊讶,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聘礼可是男子娶妻的诚意。三皇子殿下若真心求娶苏姑娘,怎会连像样的聘礼都不备?还是说……三皇子殿下根本没这份诚意?”
苏婉被这话戳中痛处,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声音陡然拔高:“姜姝宁,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三皇子殿下乃皇室贵胄,身份尊贵无比,我嫁给他,已是苏家高攀,聘礼算什么?就算没有,我也甘之如饴!”
“身份尊贵?”姜姝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苏姑娘莫非没听说?三皇子母妃前些日子刚被贬了妃位,偌大的后宫,生了皇子的嫔妃中,唯独她连贵妃都不是。这样的‘尊贵’,怕是也经不起推敲吧?”
“姜姝宁!”苏婉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怕我嫁给三皇子,挡了你的路?姜瑶真早就说过,你最擅长在男人间周旋,怕是担心三皇子娶了我,便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才故意用这些话来挤兑我!”
姜姝宁闻言,嗤笑出声,目光却冷了几分:“苏姑娘竟还信姜瑶真的鬼话,难怪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生辰宴那日,你、张嫣和她联手算计我,结果如何?她为了自保,当众与你撇清关系!这样的人,你不敬而远之,还想拿苏家的万贯家财去和她共事一夫,甘心当个低她一等的侧妃,日日受她磋磨。苏婉,你当真要如此作践自己?”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婉心头。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生辰宴上姜瑶真冷漠推脱的嘴脸。
若真嫁给三皇子,做了侧妃,岂不是日后都要在她面前低头,受她算计?
苏婉攥紧了手中帕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片刻后,苏婉瞪向姜姝宁,目光满是幽怨:“若不是因为你,五皇子怎会跟我退亲?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姜姝宁怒极反笑:“苏姑娘这话有意思了。你们联手算计我,难道还要我乖乖受你们摆布?从始至终,我从未主动害你,反倒是你,莫名其妙对我怀有敌意,还用那些拙劣手段来陷害我!今日这局面,不过是你自食恶果!”
苏婉被戳中痛处,气得泪水夺眶而出:“姜姝宁,你伶牙俐齿,今日特意上门,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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