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点点头,又看向秦绥绥和裴九砚:“你们是照合照还是单人照?单人生活照八毛钱,一寸照三毛,二寸照五毛,合照是一块二。”
秦绥绥笑着点头:“我们拍合照!全家福!”
“再拍一张两个人的合照。”裴九砚忙在后面补充了句。
摄影师点点头,看了他们的衣服一眼,把三人带到一张灰色的背景布前。
想着今天要来拍照片,秦绥绥特意给一家三口都搭配了衣服,全都是整整齐齐的白衬衣,军绿色裤子,秦绥绥把长发侧辫成单麻花辫,赞赞还戴了个可爱的小帽子。
秦绥绥家虽然条件好,但也不是经常拍照,因此站在镜头前,还挺紧张的,好不容易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扯着个脸笑了半天,摄影师突然从摄影机后面探出头提醒裴九砚:“军人要严肃些”。
秦绥绥忍不住转头看向裴九砚,摄影师又喊:“不要乱动!同志,抬头挺胸,要有革命气势!”
她忙又把头转回来,昂首挺胸扯出笑脸。
如此调整了好几次,伴随着摄影机传出“咔擦”声,相片终于拍好了。
秦绥绥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脸,拍个相片,跟受刑似的,太煎熬了。
那边摄影师确认好照片后,才出声提醒:“五天后来取,加印一张两毛,要加印吗?”
裴九砚点点头:“全家福加印一张,二人合照加印两张。”
秦绥绥拉他:“加印那么多干什么?”
“全家福给妈寄过去一张,二人合照我们一人一张,还有一张我要放到办公室,免得有人来给我送红烧肉。”
他语气里满满的调侃,这是还记着她那天的话呢!
秦绥绥看了眼正狐疑盯着他们看的摄影师,和歪着头看他们的赞赞,恨不得把裴九砚原地暴打一顿。
要叫她天天都高兴!
“裴九砚,你是不是跟云来哥在一起久了,你不是大冰块吗?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回去的路上,秦绥绥坐在自行车后座,想起照相馆那一幕,还有些愤愤不平。
“我这不是……听你的话,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吗?”
秦绥绥扭头看了眼坐在自行车前面横杠上的赞赞,又悄悄用手掐了一下裴九砚腰间的软肉,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裴九砚轻笑一声,手往后扶了扶她:“坐好,别乱动。”
为了满足秦绥绥的愿望,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今天早上先来照相馆照相,然后顺便再去百货商店买几瓶汽水和糕点,正好带上,他们一起去山上挖野菜的时候可以吃!
听起来是去挖野菜,实际上像极了秋游,秦绥绥格外期待。
她还在读小学那会儿,学校是组织过一次“挖野菜劳动”的,明面上是去劳动,但当时老师允许他们追野兔、摘野果,中午累了就掏出自己从家里带的饭盒,和同学们一起分享着吃。
那是她小学记忆里,几乎最快乐的时光。
当天回家后,秦绥绥就连夜给裴九砚写了一封信,讲了自己“挖野菜劳动”的情况,还许愿以后能和他一起秋游。
没想到当时只是童言童语的几句话,十多年后居然成了真。
从镇上回来,还要先回家拿工具和饭菜。
裴九砚一早就起来做了一大锅酸笋腊肉焖饭,还有凉拌的虾仁和香煎小黄鱼,配上腌酸黄瓜和秦绥绥之前在黑市买的腐乳,这是他们一家人的午饭。
他们这次去的不是光明顶大队那里的山头,而是沿着家属院外围,一直走到那条抓小龙虾的小河沟,又沿着小河沟往上游走。
这里有几个小山头,山头中间还隔出了一个小山谷,山谷里阴凉湿润,土地肥沃,花草青青,野菜野果都很多。
他们出门得早,从镇上回来到这里,也不过才九点多。
果然,一进山谷,太阳就被浓密的树荫遮住,凉爽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浑身的毛孔都舒服了。
“这才是秋天该有的温度嘛!”秦绥绥张着手往树荫下跑,连脚上的塑料凉鞋都踢掉了,光脚踩在软乎乎的草地上,感觉全身都被治愈了。
裴九砚把自行车靠着一棵大树停好,看她这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过来玩,这个地方一到九月份,就格外凉爽。”
赞赞跟在秦绥绥后面,也学着她的样子,踢掉脚上的凉鞋,只不过他小脚丫长得快,凉鞋是刚刚合脚的那种,轻易甩不掉,他想赶快去追妈妈,就直接用手去硬掰,没想到一个用力,凉鞋前边原本粘过一次的带子,再次断裂。
他一脸懵逼地看了眼凉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裴九砚。爸爸说了,身为军属,他更要带头发扬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精神,完蛋啦!他这双凉鞋才修好穿了没两天,又被他造坏了,爸爸肯定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裴九砚一看见那双不小心飞到自己脚边,又断裂了的小凉鞋,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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