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白玉堂当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与任何一位和展护卫有关之人建立并完善关系。
言律钦可不知道他们之间打的什么哑迷。临近正午外面日头高升,他这会腿上的伤口又疼又痒,心如刀割不说还有些发闷喘不上气来,几欲身形不稳。
展昭注意到他身形微晃,忙将视线从白玉堂身上转移,已动身走过去轻扶住了言律钦的胳膊搭了把手。
公孙策注意到后也准备了椅子示意言律钦过来坐下,他也怕等会这位探花郎在得知圣意后会一时承受不住。
襄阳王犯了罪定然是要处置的,只是眼下不知他在襄阳到底囤了多少兵马,皇上心性沉稳,肯定也不会让人去冒险,何况一旦兵戎相见就得见血,就算襄阳王不忠,但襄阳府中所居住的百姓可都是无辜的。
言律钦有伤在身,又连日奔波,想要一时情绪稳定下来也难,任何人历经这般毁天灭地的重大打击也扛不住,能心智如常又理智的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书房内陷入良久的沉默,包拯和白玉堂在对视间就已经完成了消息的传达。
包拯满怀不忍看了言律钦透着希冀的脸庞一眼,往后靠在雕花椅背上疲惫叹息了一句:本府知道了。
自是以大局为重。
待公孙策将言律钦劝回房歇息,白玉堂才将要求探花郎暂居府衙内隐匿其踪迹一事告诉包拯。
既然打算让襄阳王放下戒心继续图谋,自然不能让言律钦出现在汴京城中惊动到对方。
所以一番权衡利弊之下,白玉堂在殿中劝皇上暂时不能动襄阳王,但此事对被襄阳王害的家破人亡的言律钦来说未免太残酷。
白玉堂为此深感愧疚。
他自是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希望赵爵早日伏法认罪,然而一旦皇上下旨采取行动,从上一世经验来看,这危险必然落在开封府头上,可今世事情发展多有变数,襄阳未知的危险到底增加了多少,他也不清楚,自然不愿冒险行事。
再者白玉堂如今已考虑到自己不是自由身,届时展昭奉命去襄阳,而他若是遵从旨意留在汴京,那就只能目送展昭离京,一人留在这寝食难安,担惊受怕,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二人出了包大人所居住的院落走在树荫底下,白玉堂有些后怕的抓住展昭的手握在掌心用力捏了几下。
盛夏骄阳的温度烫得吓人,展昭偏过头来有些奇怪的扫了白玉堂一眼,不由微微蹙眉垂下眼眸盯着对方的手,问:太阳这么大,你手怎么这么凉?
白玉堂贴着人,小声哆嗦地开口:吓到了,不知道赵爵在襄阳到底养了多少私兵呢,猫儿,你快给爷摸摸心口压压惊。
白玉堂的这种反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两人身高所差无几, 白玉堂单手伸长揽着展昭后背,身子微斜才能将脑袋搭在展昭肩头,精致的眉眼流露出紧张怯怯的神态, 揪着展昭胳膊上的衣料不肯撒手。
展昭喉结滑动,控制不住的咽了一嗓子,耳膜内同时荡着咕咚的回响。
他不由自主抿紧了唇,差点要被白玉堂给腻跑,偏偏还要控制着涌上感官的笑意别轻易泄露出来。
展昭被白玉堂闹得晒的绯红的额头都浮起层薄汗, 他甩着胳膊也没能让靠近过来的人离开一点,只能板着脸拖着嗓音威胁道:展某倒是不介意给你一掌,给我好好说话!
好吧。方才还矫揉造作的人一瞬间就变得玉树临风,步履轻闲,从容不迫了。
不过白玉堂仍旧拉着展昭的手攥在掌心不放。
展昭偷偷松了口气, 不动声色的调整呼吸,方才差点是有些稳不住了, 这人从哪学的这招?
其实这招五爷从小就会, 只不过以前是拿出来卖乖讨好那位这一世与展昭素未谋面的干娘才用上的
白玉堂眯着一双潋滟生辉的凤目眺望着自碧空倾落的灼热日光, 叹道:是我对不起探花郎啊。
不明真相的展昭一时无言以对, 只能暗叹这人今天话题转得这般生硬, 难不成是真怕自己动手?
白玉堂这会没对展昭细说进宫后的事, 只能怀揣着歉意拉着展昭转道去看望言律钦。
他俩才进院, 抬眼就见公孙策仔细卷着手中的牛皮银针包从言律钦休息的房间出来, 侧脸对候在门边的马汉嘱咐道:这几日你先不管府中其他事情, 专心照看他,有任何不对劲就告诉我。
马汉听完认真点头,走过去将房门阖上后安静的守在了门外。
公孙策侧身走下台阶,迎上并肩而来的白玉堂和展昭。
展昭一眼扫过持剑立在房间门外, 表情一脸慎重的马汉,随口问公孙策:先生,怎么了?
白玉堂沉默不语,有些心虚的避开公孙先生正巧望来的目光。
公孙策沉默了一瞬,随即从容的将卷好的牛皮银针包揣怀里收好,才轻声开口:你说之前有大批军器被迟勒倒卖入襄阳府,所以学生妄自揣度了一番,觉得圣上暂时应该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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