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绮蹙了眉道:有何不好办?
白屿道:那个女营正,是卫晓雪。
卫晓雪?唐绮略往旁侧走了几步,停在椅子边上,撑着椅把手,她那个性子在一众营正里都算沉稳的,怎么还会跟人急眼?
白屿瞄唐绮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两边打得凶呢,不过她被明尧拉开了,有校尉在,本该照督军的意思,今日参与斗殴的各打二十军棍,但她是个女营正,今日又正身上不适,罚还是不罚,就叫督军作难了。
唐绮道:山雨啊,你何时也学得这样顾左右而言他。
房中安静,能听到唐绮轻微的叹息声,她言下之意是白屿在答非所问。
白屿跟随她的日子不算久,但对她的脾气还是知晓一二的,再要瞒就不合适了。
他只能咬咬牙,如实道:前阵子参与围剿罗鸿夕的人,多多少少都按殿下的吩咐论功行赏,副督军更是一跃升至副统领,只卫晓雪一位女将没升,南大营的人玩笑几句,说同是女儿身,副督军能升,她却不能,嘲笑她长得磕碜
不怪她要怒,这话里话外,是连我也说进去了。唐绮的手撑到椅把手上,沉思几瞬,若真罚了她,那么便成了有功不赏,有过必究。看来此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有人在里头做着局。
白屿听她这么一说,紧跟着也皱起眉,道:若是有人故意做局,那是冲着殿下来了。属下这就回去将斗殴的人单独挨个儿审问,总能审出来点东西。
别。唐绮摇头道:不着急。下边儿的小卒闹不了这般动静,御林军里头挂着身份的,咱们早先接手时,连人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挖出来盘查一遍,哪怕是个总旗也没问题,问题是出在最近,这些领头的人里,有被刚收买的。若连番审问追查,反而惊动了布局者。
白屿琢磨道:咱们在营地里把事办了,还能传出去?
自然能。否则本殿新婚第二天,就无端生出这样的事儿,难不成还是个巧合了?就没有这么赶巧的事。唐绮认真想了想,静过半刻,才道:去,将斗殴的人和前头挑事的人记录在册,罚俸一月,吊牌七日。
白屿拱手拜了,抬头问:殿下,会不会罚得太轻?若真传出去风声,或是如殿下所料有人在布局,抓着这事儿也能弹劾您御下疏漏失责。
唐绮没有半点忧心忡忡的样子,反而悠然自得地笑了笑,她勾唇道:弹劾我的折子也不少,但能拿我如何?
白屿豁然,随她一笑道:也是。
二人谈到此处,正事便算已说完了,唐绮回头,见白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拿一种打量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疑道:还有事儿?
白屿扯了扯两袖的袍子,指唐绮跟前的凳子,笑得贼坏:殿下今日坐着不适?
唐绮顷刻悟出来他的意思,松开椅把手,直接坐下,要强道:没什么不适。
白屿一副了然的神情,眼底的笑晕开,小声说:您可得了吧,稍微熟悉些殿下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端倪。昨夜洞房花烛,殿下怎还选错路,这也太稀奇,说出去满椋都都不敢信。
你懂什么,我自有我的顾虑。唐绮尴尬地拢拳,咳嗽两声,她那么弱不禁风的娇小样子,听侯爷说,是因早年生过一场病,回椋都后,也在府中好好养了一阵,当初在响水郡,你也瞧见了,路都走不利索,哪里还能经得起什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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