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绮给燕姒夹小菜,垂首笑道:山雨那小子,怎么什么都说。
燕姒的眼眸里亮亮的,手里捧着温热酒碗,道:一人之力不足够,殿下而今有了我。
唐绮眸光柔软,在这一句话之间,暂时抛却诸般事,抬手浮下一大白。
阿姒亦有了我。
小酌怡情,唐绮没让燕姒抱着碗多吃,饮过一碗就不愿再倒,将案几上托盘撤走,回来说:闲着无事,既要守岁,不如阿姒与我对弈一场?
燕姒盘着腿坐好,笑道:乐意之至。
唐绮揭开案几上盖,拿出黑白瓮子,让燕姒挑,燕姒选了黑子,把白子留给她。
这夜二人胜负各占一半,燕姒总心不在焉,不停朝屋子外偷瞄。
唐绮手下一局输了,由衷道:佩服。不想阿姒棋艺也这般了得,走着神也能连连取胜。
燕姒尴尬回神,一不小心,忘记让她了。于是抱歉笑道:侥幸的,侥幸险胜。
唐绮伸手拣棋子,燕姒看她忍笑古怪,下意识问:殿下怎么知道我在走神?
在等家里的消息,对么?唐绮温声问她,又说:去年今夜,你我初相识。足足一载了。
虽她从未提过,但唐绮都知晓。
去年今日,唐绮在响水郡遇到了她,帮她救过荀娘子,她见过自己落魄的模样。
燕姒心里微热,抬眸看着她说:殿下,我有一事想问。
唐绮刚拣好棋子,手随意搭在盘坐折起的膝盖处,道:想问什么都可以。
燕姒含羞,搅动手指道:当初响水郡,殿下并不知我到底能不能替您治好顽疾,为何还是对我出手相助。
唐绮莞尔一笑:那雨夜之时,阿姒为何伸手拉我?
燕姒顿时了然其意。
不涉阴谋阳谋,响水郡与椋都天差地别,二人身份尊卑有别,可却对彼此皆是感同身受,正所谓惺惺相惜,大抵就是这般了。
我有东西要给殿下。燕姒有些激动地说着,自袖中取出荷包,隔着案几递过去,这个。第一次绣,你不戴在外边,贴身放着便可。
唐绮接过荷包,握在掌中端详蹩脚的针线。
好丑啊。
丑得可爱。
她将新得的荷包直接挂在了腰间玉带上,言不由衷却心中甜蜜地说:好看,我喜欢。
二公主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她不戴什么彰显身份的随身物,只需往那儿一坐,就让人望之心悸。
燕姒羞怯低头,忙着展腿要下地去。
唐绮拦住她,问:要什么?我去取。
燕姒腿上还有些刺痛,没逞强,坐下指了指床榻,说:床里边,我枕下有个木匣子,多宝格右手边下方往上数第二个格子,青花瓷瓶里有把钥匙。殿下都去取来。
唐绮依言去了,回来时将两件东西都交到燕姒手中。
燕姒开匣,把里头珍藏的书信拿给唐绮看。
每月一封家信,那时是我心中希冀,今夜本想等等银甲军的她说着,看到唐绮眼中微光,匆忙躲避视线,也是想陪殿下守岁!
这是她的家信,她能如此交到唐绮手里。
唐绮在这瞬息中大喜过望,一手捏着把信,一手摸着腰下荷包,反而生出愧意。
她们共饮饮屠苏酒时,唐绮心里还在想鹭城外那座孤零零的荒坟,去年她去扫墓,承诺过再去便要收复国土,赶走景贼。
今年她没有去,她身边有了人。小狐狸寄情于她,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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