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恐怖的数字,金发少年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试着代入春奈角度,思考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会怎样劝说自己。
可怎么样都推不下去。
因为小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叫他殉情。
然而连她也不知道,两万两千个没有她存在的人生,应该怎么熬。
她不知道,迪达拉也不知道。
“算了,先杀了那两个家伙再说吧,嗯。”
迪达拉轻描淡写道,随后紧了紧春奈,乘着黏土巨鸟冲天而起。
“岩隐村我不想回。你不在我还回那里干嘛,我又不想当土影。”
“我们去世界上最高的山上,我把你埋在那里吧,嗯。”
“那里是距离天空和云最近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睡觉,也没人会来惊扰你。”
“如果我死了,我就叫人把我也埋在那里。”
“——坏了,那好像真得跟老头子和解啊。”
“如果他不在,这世界上恐怕没人会再给我收尸。”】
巨鸟渐渐远去,天幕上的画面也彻底结束。
迪达拉的复仇能成功么,最后他的结局又会如何?
随着春奈逝去,那个时空的未来注定未知,但所有人都相信……
手鞠道:“无论如何,那一定会是比以前美好百倍的未来。”
因为有爱的存在,哪怕是死亡也变得不可怕。
相较之下,更可怕的是孤独。
——那种深邃窒息的恐惧,甚至让迪达拉这种等级的强悍叛忍,也会感到畏惧无助。
“但凡那家伙早点明白爱的意义……”
手鞠忍不住睨了迪达拉一眼。
现实中他们及时赶上,没有叫我爱罗受到伤害。
可迪达拉对砂隐建筑,以及不少忍者被炸伤却是实实在在。
而且天幕中的我爱罗显然被晓抽出尾兽杀死了。
这叫手鞠怎么对迪达拉能看顺眼。
哪怕天幕中的金发少年显而易见地悔改,大概率接下来要上演为民除害,正义倒戈之类的戏码,也无法改变她的印象。
也就是天幕揭示了其中深层次原因:小春与迪达拉的遭遇,本质都是现有忍者制度扭曲放大的产物。
这才叫手鞠没有盲目仇恨。
金发少年没有理会手鞠的目光,反倒有些严肃地思考。
天幕中自己的言行,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他迄今为止的世界观。
艺术难道不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为什么会因为小春的离开便痛不欲生?
不知道为什么,迪达拉忽然想起了老头子。
老头子从不跟他谈爱,只是在他第一次展示出爆遁天赋——把村子谷仓炸上天时候,带他去领悟石之意志。
老头子和他讲先代的故事,将他年轻的故事,隐约记得还提过一嘴宇智波斑。
然而他满心只有谷仓上天时的盛景,根本没耐心听他讲老掉牙的过去。
“老头子如果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
他忽然开口,对春奈说道。
“你是说?”
“你肯定知道,三代目土影,两天秤,也是我以前的老师。”
迪达拉道:“老头子总喜欢叨叨石之意志,要我像岩石一样坚定不移,说无论遇到怎样风雨侵蚀,都要为了守护重要事物而忍耐坚持下去。”
说着少年自己也觉得奇怪。
当初被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为什么现在转述起来,却依旧如此流畅?
苍老严肃地声音仿佛再度于他耳边回荡。
“石头是坚持、可靠,默默无闻的,他不会像焰火一样盛大绚烂。但人类想要碰触蓝天,就永远无法离开足下的基石。”
“老头子一直希望我能改变性格,领悟石之意志,我反正没那个耐心。”
迪达拉看着春奈,说道:“不过,如果你是他的弟子,他倒会省不少心,指不定要乐死。”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鸣人警惕道,“小春有的是火之意志,她是我们木叶的人。”
……
迎着少女清冽却又若有所悟的目光,迪达拉不禁略感狼狈,难堪地别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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