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也,贺白帆忍不住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么?这句话是问楼下的卢也,好像也是问六年前的卢也。
很多,卢也的声音有些哑,我想想从哪说起。
你上来,当面说。
我怕我上来就说不出口了,卢也吐出一缕轻烟,贺白帆,你今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当然。
你怎么会还喜欢我呢?我做得那么过分、那么该死。
我刚才一直在想,也许你只是一时冲动,你只是看我可怜,或者还对我有生理的欲望,但这些都不是喜欢至少不是以前那种喜欢。我怕我一出门你就反悔了走了,所以我反锁了门。我还一直和你打电话,我想这样也许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你就没空去思考、没空去反悔。
原来是这样么?足足过了半分钟,贺白帆才开口,那你为什么又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还有理智,我现在很冷静地和你沟通,卢也攥住烟头,掌心被灼烧引起一阵轻颤,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我保证这次不会伤你的心不会让你难过,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但是去美国需要一段时间办手续。我会很注意不让你妈知道我们的事,我也不会给你造成负担,现在我可以自己赚钱
一道车灯打来,外卖员将饭食递给卢也。
外卖员走了,卢也已经热汗涔涔,他继续说:并且我不会纠缠你,如果你后悔了想分手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赖着你的我保证。但是、但是你,你要像以前一样对我,说得太急,他咳了两声,口干舌燥地补充,最好能和以前一样实在差一点儿也不要紧。
贺白帆,你再想想,你能接受吗?
能。贺白帆竟然回答得不假思索。
卢也一时怔住,呆呆盯着手心鼓起的水泡。
我晚上没吃饭现在真快饿晕过去了,你别琢磨这些了赶紧上来行不行?间隔一秒,贺白帆说,我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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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商远:贺白帆你完辣!(痛心疾首状)
经费
不辨昼夜, 荒耕废织。
两天两夜像两个季节那么漫长,空调恒温,窗帘紧闭, 贺白帆只记得自己洗了三次澡,吃过四顿外卖, 其余时间都在与卢也的缠绕中度过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用缠绵这个词, 因为这辈子实在从未如此放纵无度。过往与未来的时间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的时间被凝练成一道又一道喘息和汗水, 他和卢也像是风雪中烛心缠绕的两簇火苗,除却战栗地依偎, 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第三天, 窗外时间发出响动忽降豪雨, 电闪雷鸣。贺白帆惺忪地睁眼, 卢也已经醒了, 正在手机上敲字。
几点了?贺白帆问。
刚九点, 卢也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伏在他身上安静抱了一会儿,你去冲澡吧,我做早饭。
贺白帆腿脚不便, 冲完澡慢慢挪出来, 空气中已经飘满煎鸡蛋的油香。卢也坐在餐桌前,他套了一条牛仔裤, 上身还赤着, 腰间胸口满是贺白帆留下的痕迹。桌上泡面热气腾腾,金黄的煎蛋卧在中间。
卢也将筷子递给贺白帆:家里只有泡面了。
贺白帆点点头:好香。
两人埋头吃面,确实也都饿了。没几分钟,两碗泡面见底, 卢也将碗端进厨房,折回来时,手里攥着一条干毛巾。
他走到贺白帆身后,为他擦拭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带一点力度,但仍堪称温柔。这种感觉实在令贺白帆陌生,六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卢也似乎也没做有过这件事。
刚才巡视组找我,让我过去配合调查,卢也忽然说。
贺白帆问:调查什么?
估计是我和陶敬金钱往来的问题。
你和他有什么金钱往来?
很多,不过都说得清,毛巾擦过贺白帆的耳廓,卢也笑了笑,你记得吗?以前陶敬叫我帮王瀚写论文,王瀚给了我一万块钱,后来我们因为这事还吵了一架。
贺白帆闭着眼睛,低声说:记得。他记得格外清楚,他们是在洪大艺术学院吵的架,一边吵,一边听着琴房传来的不知名的钢琴声。吵完贺白帆一走了之跟家人去广东旅游,数天之后才回武汉。其实现在想来,卢也收王瀚的钱,确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社会潜规则如此,他不应该发那么大的脾气。
尤其是那时卢也真的很缺钱。
缺钱的滋味,他到后来才体会。
但卢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似乎就只是随口一提。他放下毛巾,又拿起吹风机给贺白帆吹头。贺白帆的头发很短,即便不吹,很快也就干了,但卢也将吹风机的档位调到最低,凉风缓缓擦过贺白帆的头皮,卢也细长的手指在他发丝间轻轻摩挲。两人一时无话,窗外天色黯淡,雨声沙沙,不像早晨,倒像是深秋的傍晚,空气中泛着薄薄的倦意,很适合恋人们相拥而眠。
头发吹干,卢也关了吹风机,却站在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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