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样的弘司已经不在了。她已经无从奢望什么了。
秀美没有太多犹豫,很快就做出了回答:“我试试看。”
三天后,秀美开始到店里上班。夜晚的世界比想象中更加华丽妖艳,热浪升腾;与此同时,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充斥着残酷与冷漠,生存竞争极其激烈。客人与女招待们相互品评,不断通过巧妙的手段争夺猎物。最初一个星期,秀美被两个前辈各打了一记耳光。她完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却还是一个劲儿道歉。在那期间,她的身体不知被客人摸了多少次,在电梯中被强吻也成了家常便饭。
虽然辛苦,但不能逃走。为了活下去,只有忍耐。
不久,秀美慢慢掌握了在这炼狱中保护自己、平安生存的智慧。她学会了喝酒的方法,习惯了应对男人,对于为工作而以身相许也不再抵触。好几位妈妈桑都评价她很适合做女招待。
时光转瞬即逝。二十七岁时,秀美有了第一个后台,是一名年过六旬的住持。住持为人狡猾,又有温柔的一面,在一起时愉快而刺激。而且他慷慨大方,每月都给秀美好几十万日元的零花钱,让她住在高级公寓里,还带她一起到国外旅行。
住持曾对秀美说,如果怀了孩子就生下来,但秀美没能怀孕。住持和妻子之间也没有孩子,大概是他自身存在问题。
每到此时,秀美都会忆起自己的孩子。不,应该说孩子一直都存在于她心中的一角。那孩子如今在做什么呢?是否已经健康长大、获得幸福了呢?她不止一次想去那所福利院看看,但从未付诸行动。事到如今,她拿什么脸面去见孩子?她没有那种资格。
与住持的关系持续了很久,直到住持七十二岁时因脑梗去世。自称是代理人的男子前来拜访秀美,要求她在一个月内收拾行李,搬出公寓。离开时,男子留下了装有一千万日元的信封。那是泡沫经济的鼎盛时期,秀美并未感到惊异。
在住持去世前不久,秀美接受他的援助,在银座开了一家小俱乐部。店里只有五六个女招待,但经营状况十分稳定。住持曾问起“vow”这一店名的由来,秀美回答说是“ake a vow”,住持听后也表示赞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后来,秀美又与多名男性交往过。他们都有家室,没人提出过要和她结婚。最后交往的男人与黑社会有关联,秀美没问过他从事什么工作,但有一次他说漏了嘴,提到正在交易外国宠物,大概是和走私有关。
持有私造枪的就是那个男人。他说那把枪是用来防身的。枪的外形和普通手枪很不同,每打一发都需要再次装弹。
男人曾让秀美陪他试射。在奥多摩的山中,秀美也朝树木开了一枪,巨大的后坐力将她向后弹了出去,男人笑个不停。
男人把私造枪小心翼翼地保存在秀美家中,用油纸包好。他还教秀美如何拆解与保养。
“你要好好保管,保证我随时能用。”
话虽这么说,但就秀美所知,男人一次都没用过。
后来,这个男人也不在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秀美就失去了他的音讯。枪和子弹仍然保管在秘密地点。
几十年就这样一晃而过。
刚过六十岁不久,秀美查出了乳腺癌。想到不会再有男性愿意看她、抚摩她,她便选择了切除手术。但是看到丑陋的伤疤,她仍然感到心痛。无论过了多少个月、多少年,她都没能习惯裸体站在镜前。
癌症复发的可能性也让秀美心生郁结。每次接受检查,她都会事先预想不好的结果,进而变得郁郁寡欢。
六十五岁以后,秀美将俱乐部交给信赖的店员打理,很少在客人面前露面。在那名住持以及诸多男性的支援下,她的店面扩大了不少,副业也做得风生水起,收入不菲,可以随时退休了。虽然每天都会感到死亡在临近,但是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她总是这样说服自己。
然而每次这样想,必然会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她在四十多年前丢下的女婴。
习惯上网后,秀美时常浏览一个网站。那是她遗弃女儿的朝影园的官网。网站更新并不频繁,但是每次举办完活动后,都会上传照片。看到照片上孩子们明快的笑脸,秀美总会浮想联翩:我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现在长成了什么样的大人?当然,每次愉快的想象都伴随着自责。
一次,一张照片抓住了秀美的视线。照片上的少女看起来是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她怀中抱着的东西,让秀美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那个玩偶,穿着蓝粉色格子毛衣的长发玩偶——肯定没错。毕竟那是她亲手制作的,她不可能忘记。
照片是在圣诞节派对上拍摄的,看日期是十多年前。也就是说,照片上的少女现在已经二十岁有余。
秀美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少女是谁?为什么拿着这个玩偶?但秀美并不认为福利院会接受她的询问,只会把她当成可疑人物。
秀美坐立难安,一番苦恼后,她决定委托专家。她拜访了调查公司,试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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