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戚妤问,秋葵便快语道:“糕点是大人吩咐厨房准备的。”
秋葵笑起来,很为大人体贴夫人而感到高兴。
戚妤看向裴谨,见他神色如常,便用了两块,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片刻后,下人进来禀报孟大夫到了。
戚妤起身去外间,裴谨落后几步。
裴谨伸手扶戚妤坐下时,孟舍也提着箱子进来。
他恰好看见裴谨站在戚妤身边,虚扶着戚妤的肩膀。
动作亲密自然,俨然一对璧人的姿态。
孟舍脚步一顿,心道这可不对。
昨天一天,陛下忽然变得很好说话,而只有在早上,陛下离开了一些时候,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只够在裴府呆上一会儿。
到裴府找谁不言而喻,总不能出宫了还关心朝政,敲打臣子。
孟舍也紧跟着将贵妃娘娘服过解毒的药的事说了,他不敢隐瞒,将中间所有波折说的一清二楚,静静等候陛下发落。
陛下却只道:“天吗?”
现下已经过去两天了。
孟舍今日离开宅子前,陛下的住处已经布置了起来,谁能想到,外表肃静的高门深宅,主院竟是红彤彤一片,俨然大婚的场景。
戚妤见到孟舍也很惊讶。
竟然是孟舍。
他不应该在乌时晏身边吗?
戚妤看向裴谨,裴谨道:“孟大夫,这次还要劳烦你了。我夫人身上很不舒坦,不知是碰了什么东西。”
戚妤配合着将手伸出来,秋葵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搭在她腕上。
她微微垂眸,在思索着孟舍过来的目的,他来裴府还不止一次,两日前应是他来裴府为她治病,而那时乌时晏还在宫中昏睡,自不可能是乌时晏吩咐的。
但戚妤对孟舍实在知之甚少,也就在温室殿见过一面。
自然怎么也想不透。
孟舍坐下,他现在只能装作没认出贵妃娘娘。
他觉得陛下再不强势些,再将贵妃放在裴府,真要被姓裴的给啃了。
孟舍伸出手为戚妤诊脉。
一息、两息、三息。
孟舍僵硬地将手拿走,握住胡须,短短三息,他却觉得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他怎么就没想到,破厄花既然要入体才能起作用,必然会影响人的身体。
身子有变化是必然的。
孟舍额上冷汗直下,但因为神情够慎重,并没有让人察觉出他的心虚。
裴谨的心跟着紧了紧,很难解吗?
孟舍对裴谨道:“能否让我单独与夫人聊一聊?”
裴谨看向戚妤,见她并不排斥,便道:“好。”
戚妤收回手,让秋葵也一起离开。
裴谨与秋葵前后离开,孟舍便迫不及待低声哭诉道:“贵妃娘娘!”
戚妤讶然:“你认出我了?”
她还以为只有乌时晏知道她在裴府。
孟舍道:“本来没有认出来,是田文善提点后才发觉,所以原本应由裴夫人喝的破厄花熬煮的汁水,落水的第二天晚上,我上裴府为您诊脉,说是驱寒的药,被裴大人喂给了您。”
戚妤听罢便明悟了,怪不得乌时晏要来找她,原来是她误服了应由赵婉仪喝的药。
这种解药恐怕只有一副,用过就没了。
乌时晏不得不来。
但是……这种解药起作用应该不必轻咬那里吧。
即便一天过去了,戚妤想起昨天在书房,仍觉得不自在,身上的那块肌肤都快要烫起来了。
孟舍决定将陛下在做的事瞒一瞒,毕竟陛下除了布置主院,还秘密召集了萧从和护卫皇宫的将领,那些人都是跟陛下平过乱的人。
若是贵妃一时兴起,要去看一看,被陛下慢待了就不好了。
且没有陛下的命令,他也不敢戳破此事,还是要陛下亲自来给娘娘说为好。
戚妤问:“所以我身上的变化是喝了那朵花的缘故?”
孟舍:“是。”
“但等娘娘与陛下解了毒后,娘娘的身体会比常人还要好。”
不用再吹个风就会生场小病,便是连暗伤都能一块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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