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需要的人受惠。
佩玖将东西交给裴谨:“奴婢记下了,定会转述给娘娘。”
而后利落地服身离开。
裴谨拿到帕子,却不舍得擦,在太监隐晦地扫视下,他仍旧遵从本心,叠好放在了胸前。
他叹了口气。
今晚就得打通关窍了,最好明天赴地方任,不然他怕多呆一天,太监将今天看到的添油加醋,陛下会忍不住杀了他。
承明殿。
裴大人无事,安排毒酒的太监清楚剩下的那杯就是毒酒。
陛下对裴大人是实实在在动了杀心。
太监将剩下的那杯酒端下去,不敢让毒酒在殿内久留,又因田文善要见他,他将毒酒泼到了屋前落了果的盆栽中,便算是处理干净了。
他准备走时,却见一只松鼠灵活地跑上了盆栽。
这是只意外跑到承明殿的松鼠,太监眼熟它,却没有动,他觉得,既是畜生,毒死便毒死了。
然而,松鼠抱起落在盆栽中泥土表面的小果,填进嘴里,许是尝到酒味,身子晃了一下,便连忙吐出来,一溜烟跑走了。
怎么可能?太监愕然。
这可是穿肠毒药,一滴就可以致命。
更别说松鼠这种脆弱的小生命了。
太监可以肯定,那颗落果上沾满了毒酒,在松鼠塞进嘴中的那一刻,就该被毒死了。
太监额头上陡生出一层冷汗,这杯不是毒酒,那裴大人喝了毒酒怎会无事发生?
他强压震惊去了田文善那里,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惊诧。
他觉得是他准备错了酒,将两杯全准备成了烈酒,若捅出去,他小命难保。
田文善受了罚,在屋内静养,见太监不同于往日的反应,便记在了心间,在这名太监退下后,他示意人盯住了他。
田文善嗅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若不尽快赢回陛下的信任,李昌就该狠狠压他一头了。
戚妤听到佩玖的回禀, 便将裴谨的事放下了。
看见裴谨受伤,她是会揪心,但药送了,帕子送了, 她也会适可而止。
毕竟乌时晏与裴谨之间, 既是君臣, 曾经又横亘着赵婉仪, 冲突是早晚的事。
只是戚妤不明白, 最近好似没发生什么让乌时晏容忍不了裴谨的大事, 曾经裴谨与赵婉仪那么亲密, 都不见乌时晏动怒,现在看裴谨额前的伤,几乎透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紧迫感。
当真是怪事。
戚妤不觉得是因为她,她在裴府时, 乌时晏很能容忍裴谨,即便她与裴谨朝夕相处, 乌时晏都从未在意过, 甚至特意将裴谨支走, 再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都没撞上过。
戚妤品着茶, 与锦榕姑姑闲谈,问她在她去庄子上这段时间宫中发生的事。
后宫的嫔妃除她之外就三个, 被好好地养在披香殿,没有皇帝作为争端, 自然相处颇为和谐。
这时, 宫人喜上眉梢地通禀,陛下到了。
戚妤看了眼天色,连黄昏都没到, 不由纳闷,乌时晏离开时可是说朝政繁杂,让她今晚不必等他,他会在承明殿用过晚膳还要稍晚些才会来。
她再看向乌时晏,发现他又新换了身玄色衣裳,与先前那身相差不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乌时晏的衣裳以玄色为主,大多是深色,戚妤是通过他袖口的花纹分辨出来的。
戚妤放下杂绪,起身,不禁惊喜道:“陛下!”
乌时晏忽然出现,她还是颇为高兴的。
乌时晏眸光沉沉,藏着心事,见此却不由柔和了几分:“嗯。”
他上前,握住戚妤的手腕,不免叹惜:“练弓箭练的手都红了。”
戚妤俏皮道:“不妨事,陛下若晚些时候来,连红痕都看不到了。”
乌时晏伸出手,轻刮了下戚妤的鼻子,见戚妤眼中缓缓升起异样的情绪,便让他柔了心肠。
他们默契地没提起裴谨。
乌时晏是得知裴谨与戚妤碰上,就连忙换了身衣裳来昭阳殿。穿着方才几乎要逼死裴谨的衣裳,若戚妤问起,他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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