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嗯，比她长得还高很多的少年。
黎乔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看到了什么？那小孩的那张脸不就是小黎曜的脸吗？长开了很多，阴郁了很多。
就是魂魄比较透明了，快要消散了，这是真的，她能看出来，就是快灰飞烟灭了。
那双眼很空洞，像个游魂一样乱飘，不过不会飘远，就在小黎曜身边三米内飘荡。
黎曜还不知道他的马甲已经暴露了，此时此刻，他的意识还在小黎曜的身体里呼呼大睡呢。
黎乔踱步走过去，伸手去触碰那个黯淡的魂魄，然后突然被电了一下。
“嘶……”
乖乖，这电流有点子大吧？搁一般人身上都能被电焦了。
她的指尖都冒烟了，嗯，如果出去装逼还挺带劲的。
搓了搓冒烟的指头，又摸着下巴在魂魄旁边转了两圈。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这里是没有雨的，但现在外面开始下起了狂风暴雨，听声音似乎还伴随着冰雹，咚咚作响的，风也呼呼的吹，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样。
别吵了别吵了，烦死了！
原本还在睡觉的黎曜脑子里突然钻心的疼，里面不停播放着前世的一幕幕，那一张张可怕的脸好像要吃了他。
再睁眼，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眸子。
好家伙，把黎乔也吓了一跳，不过更让她惊讶的在于这个魂魄的眼睛，不再空洞，像是注入了精气神，熟悉的眼神。
“你是……崽崽？”
那个她以为的第二人格？
黎曜瞳孔颤抖，慌乱到一动不敢动。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乔发现，眼前这个魂魄比刚刚她看到的又黯淡了一些。
“你是崽崽吗？”黎乔故意问着，同时又抬手碰了碰他，然后手指又冒烟了，把黎曜吓到瞪圆了眼，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让碰了。
黎曜撇过头，恶声恶气回答：“不是！”
他才不是，他只是一只孤魂野鬼，快点把他消灭掉吧。
“你……是十九岁吗？”书里的那个可怜的娃？她的娃娃？
黎曜闷头不说话，十九岁怎么了，就知道你只喜欢两岁小屁孩。
黎乔头脑风暴中……
怎么办？她好贪心啊，两个小孩，她都想要。
我们才是一拨的，不是吗?
“你……”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黎曜下意识捏起了拳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占据不属于他的身体，不是故意来到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垂下脑袋，不想去看眼前人的表情。
黎乔往前一步，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怕哈，也别紧张，妈是在想怎么让你留下来。”
妈？
“你不是我妈。而且，你手冒烟了。”
少年心口不一，又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对黎乔那冒白烟的手瞅了两眼。
黎乔微笑脸，对小孩甩了甩自己的手，“别担心，妈妈不疼。”
“才没有担心你。”黎曜嘀咕道，声音很小很小。
“那小朋友，你想不想留在妈妈身边呢？”
这个小孩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黎乔不明白，或许是某种漏洞吧，也或许是不小心来到了这里，但既然来了，如果愿意，那不然就留下吧。不过，怎么留……这倒是个问题。
“我……”可以吗？
黎曜有些紧张，但想起自己如今的情况，眸底闪过一丝伤心，“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很讨厌他去“代替”小黎曜？
“怎么会呢？”黎乔眼神坚定，对他道：“宝贝，告诉你呀，妈妈非常非常喜欢你。”
黎曜：“……”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这大高个子再听别人叫他宝贝，心里有些复杂，更有点尴尬……
在当小黎曜的时候就像是给他上了掩护，戴上幼稚面具好似掩盖了他本身偷偷摸摸的幼稚。
“有件事你不知道吧，其实妈妈早就认识你了，你的一切，妈妈都知道。”
“知道什么？”
黎曜猛的抬头，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曾经，因为他觉得那好像在明晃晃昭示着他有多么愚蠢和可悲。
“当然是……知道你其实很想跟着妈妈生活啦！”黎乔笑呵呵的把这个话题揭过去，“这样吧，妈妈问你啊，你讨不讨厌妈妈？”
小锯嘴葫芦黎曜的嘴巴像是被黏上了，他挣扎了很久很久最后也没吭声，不过却微不可察摇了摇头。
他不讨厌妈妈，小黎曜的妈妈。
“小朋友，妈妈看到你摇头了哦。”
黎?小朋友?曜：“……”才不是小朋友，他已经长大了！
“既然不讨厌妈妈，那崽崽是不是也想要留在妈妈身边呢？你等妈妈想想办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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