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派人去传消息咯。
一个时辰后,整个永安所有的大小城门一律禁闭,满城戒严,街上不得走动,商铺不得开张,两支各五千人的宿卫京师进城,挨家挨户开始搜查。
永安早便不如从前繁华,人口的大量锐减却也提供了一个非常方便管理的大环境。
现在,每户都持有一个新造籍册,很好比对,只要不在户籍册上的,统统都被抓走。
客栈里的外来者也如是,有一个是一个,全部都被带走了。
宫里,宋致易负手站在书宁殿窗前,地上一片狼藉,是被他从书案上挥下去,摔了一地的书册。
穆衡雄、孙自仪、田梧等大臣也跪了一地。
静了好一阵,宋致易皱眉道:“你们跪着干什么!起来,都起来!”
这些大臣都很年轻,岁数在二十五和三十五之间。
平时跪得也不多,膝盖很利索,轻易便起来了。
“欺人太甚了!”宋致易喃喃念着,转身走回到书案前,“朕宁可她正面跟朕打一仗,朕打输了都没事,都不会这么生气!!可是,她玩阴的,她带人跑到朕的大平来,她还偷袭朕的西南防线!她,她还将那具尸体扔到朕的宫门前!!这是朕的皇宫,是天子脚下!!”
他的情绪越说越激动,众大臣齐声道:“陛下息怒!”
各怀心思
这是这些大臣们今日说得第五遍“息怒”了。
宋致易气得太阳穴突突在跳。
他抬手轻揉,看向这些年轻的臣子。
宋致易心里清楚,这几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们在这大半日,反复只重复着“息怒息怒”,并非他们肚子空空,说不出东西来,而是因为这几人派系分明。
有人向着颜青临,有人向着晋宏康,有人明哲保身,有人自立一派,还有人这这那那,反复横跳。
一书房不到十个人,心眼能有一千多个!
“穆爱卿!”宋致易直接点名,“这口气朕咽不下去,你想个办法!”
穆衡雄作揖,恭声道:“陛下,夏家军如今彻底转变为一支轻骑兵,这着实难以对付。他们打完就跑,四处乱跑,我们大平地域辽阔,想形成包围之圈拦堵他们都不易。不过换个角度想,他们也只敢这样从旁骚扰,我们的大军驻守之地,他们是不敢去的,除非想以卵击石。”
“你的意思是,由着他们烧杀掠夺?”
穆衡雄道:“不是烧杀掠夺,陛下,是小打小闹。”
宋致易伸手朝外一指:“朕的西南防线都破了!你说小打小闹?!”
穆衡雄眨巴眼睛:“西南防线,没有破啊。”
“你!”
穆衡雄又作揖:“陛下,这不是又派重兵堵上了吗?金乐镇还是我们的,我们寸土未丢,怎叫被破了呢?”
宋致易微顿,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与穆衡雄私交不错的丁人众这时道:“穆大人,那具被丢在宫门口的白骨,你怎么看?”
田梧和孙自仪轻转头,面无表情地朝丁人众看去一眼。
这一句话,将宋致易的注意重新牵回到楚筝的尸骸上。
所有人都清楚,金乐镇被夏家军攻破,宋致易虽然生气,但他压得住火,他不是无能狂怒之辈。
毕竟就是技不如人,就是奈何不了对方。
金乐镇那败仗吃得虽然心痛,但脸没有丢,两方人马数量相当,并非被以少胜多,加之又是被突袭的,还是那样一支天降神兵,只能说,惨败就惨败吧,菜就挨打,他们输得起。
以及,穆衡雄道出了关键,地也没有丢,这句话,可以最快安慰到宋致易。
如今让宋致易彻底破防的,是宫门外的白骨。
众目睽睽之下,那白骨撞地发出的声音,完全就是少女在拿巴掌打在宋致易脸上发出的声音。
丁人众这时微微侧身,转向田梧和孙自仪,关心道:“田大人,孙大人,你们可有差人去找颜夫人,将此事告知她?毕竟,楚筝是她的手下。”
田梧微笑:“丁大人,我与你同时被召入宫,入宫之后才知那宫门外的白骨,我如何派人去说呢?”
丁人众笑道:“是我糊涂了,忘了我们是入宫后才知道的。也是,如果是在宫外得知这事,田大人定会第一时间差人去告诉颜夫人吧,毕竟田大人有什么都会立即同她禀报的。”
田梧在心里一下子骂娘了。
丁人众这奸贼,他平时绝对不敢在宋致易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宋致易的耳朵听不得手下这样阴阳怪气。
但今天不同,楚筝那尸体,说不定宋致易比丁人众更想阴阳怪气。
田梧的脸上依然保持微笑:“生活琐碎是会说一说的,毕竟我的爱妾和颜夫人情谊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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