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英点头附和:“可不是嘛!我也不瞒你们,刚搬来那阵,丁大姐对我家很是热络了,隔三差五送一些自家做的吃食。”
“后来隐约听院里人说,她以前惦记过金大姐家的房子,我特意问过丁大姐,她只说是场误会。这阵子相处下来,倒觉得她是个性情直爽的人,便想着…… 会不会真是有啥误会没解开?”
宋心悦和金玉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了然。赵秀英这话字里行间全是对丁文佩的好感。也是,丁文佩最擅长笼络人心,再加上丁家老大有救命之恩在前,赵秀英对她印象好也不奇怪。
母女俩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淡了下去,堂屋里的气氛也跟着沉静了几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宋心悦端起茶杯抿了口凉茶,才缓缓开口:“赵婶子,不瞒您说,我以前也跟您一个想法,总觉得丁姨热心肠,待我们娘俩挺实在的。要不是她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恐怕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要说误会,那可真是没有。也不知为啥,丁姨偏偏就对我家那老房子上了心。早些年我奶奶还在的时候,总说些难听的话挤兑她,可她照样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那眼神里的热络,看得人心里发慌。”
“就说我结婚前吧,她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消息,趁我妈在厂里上班,特意找到我,说愿意多添五百块钱跟我们换房子。”
宋心悦自嘲地笑了笑,“您说这事儿荒唐不?那房子是我外曾祖父传给我妈的念想,我从小在那儿长大的,就算我年纪再小,也知道这不是能随便做主的东西,当场就婉拒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巧的是,那阵子我公爹正愁陆主任一家没地方住,刚好提起我家那空房子,我们就顺水推舟租给了厂里。哪成想这事儿让丁姨知道了,当场就翻了脸,在院里大吵大闹,还污蔑我提前收了她的钱,说我们言而无信。”
宋心悦抬眼看向赵秀英,目光清澈又坦荡:“赵婶子,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您说说,这一连串的事儿,能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清楚的吗?”
赵秀英听完宋心悦的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犹豫。
她望着宋心悦清澈却带着笃定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先前对丁文佩的好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淡了不少。
宋心悦瞧着她这副模样,又放缓了语气补充道:“赵婶子刚搬来家属院,许是还不知道丁文佩的行事风格。依我看,您家小儿子落水那桩事,最好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
“不瞒您说,自打我上个月在河边落水,在医院躺了三天才醒过来,院里的街坊邻居都把自家孩子看得紧,再三叮嘱不许单独往河边跑,生怕出点啥意外。”
话锋微微一转,她抬眼看向赵秀英,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您家小儿子向来乖巧,咋会自个儿跑到河边去了呢?”
“噌” 的一声,赵秀英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猛然想起先前听过的传闻。
金玉芝是红色资本家的后人。丁文佩这般处心积虑地贴上来,难不成是觉得金家还藏着家底,就埋在那栋老房子里?
“这、这事我晓得了。” 赵秀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就不打扰了。”
金玉芝也跟着起身,客气地应道:“那我就不留妹子了,慢走。”
看着赵秀英离去的背影,宋心悦一屁股坐了回去,“这丁文佩真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了!”
金玉芝走过来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底带着安抚:“别提她了。时候不早了,咱们煮点面吃,我给你卧两个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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