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脾性,“朝朝如何错了?不过区区六回而已,朝朝受得住。”
受不住,她受不住!
兰姝颤着指尖想替他摁下去,可这会她倒是力小,不过轻轻一触,那骇物弹了弹,又愣生生地跳了回去。
“哥哥……”
“不急,朝朝狠心,哥哥却顾念着你,总要等你身子好了,哥哥再讨回来。”
凡事有始有终,玉人离去之前,如昨夜那样,打了盆水给她净手,又擦了擦她的面颊,总不好叫丫鬟发现她们家未出阁的小姐身上斑驳点点。
兰姝抚着雪额,只觉天都要塌了。她昨夜心情不佳,确实如他所言,丝毫不顾他的求饶,反而起了兴致,越玩越得劲。
可他一个男子,若不愿意,大可抽身离去,分明是他给自己玩的。
小娘子暗示了自己大半日,总算将面上的绯色消了去。
残阳的余光散去,夜幕悄然而至,兰姝胆战心惊,生怕那骇物再来作弄她。她睁着一双狐狸眼等了大半夜,蜡烛快燃尽之时,她打个哈欠,翻了个身,独自在宽大的拔步床上睡去了。
她思绪万千,说不清心里的情绪,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一滴清泪滑过眼尾,相思之苦难解,早前逼着她唤夫君,如今,他却是旁人的夫君了。
兰姝不愿做小,也不愿同旁人分享夫君,她并未听从林书嫣的建议,前往昭王府,同昭王妃谢恩。
有昭王妃在的一日,她便不能畅所欲言,不能同心爱之人聊表相思。
如此,她竟又有些怀念那位心里眼里都是她的郎君。
同样是和旁人有了孩子,她能容忍徐青章的妾室,却独独不愿与他人分享明棣的宠爱。若要她亲眼目睹他对旁的女子满目柔情,便是将她的心,来来回回地用钝刀子割,叫她生不如死。
[1]摘自王雱《眼儿媚·杨柳丝丝弄轻柔》
[2]摘自李白《山杂谣辞·山孺子妾歌》
娘亲
袅袅清莲, 青青宏叶,兰姝正坐在凉亭喂鱼,鱼戏莲叶, 水中那一尾尾的锦鲤来去无阻, 它们游得快活, 吃得也欢。
回凌宅前, 林书嫣特地吩咐人挖了一小片池塘出来,同花朝阁一样, 又种上了大片大片的荷叶。
闲来无事的小女郎将手中鱼食全部抛了下去, 水中翻滚几圈浪花,锦鲤争先恐后地抢夺食物。
女郎的软腰往下一弯, 又将纤纤手指置入水中,微凉。她晃了晃水面,却见一条小鱼拖着肥嘟嘟的肚子朝她游了过来。兰姝摸了摸它, 软滑, 少许腥味, 倒是个不怕人的小东西。
兰姝身染荷香,一颦一笑尽显风情,莫说水中的小鱼,就是不远处的小郎君,也痴痴地看呆了。
“知亦。”
水中倒影显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人儿, 兰姝回头一看,谢知亦果然红着脸站在她身后。
“姨, 姨母,您真好看。”
谢知亦走过来垂下脑袋,扯着她落在地上的的腰带,结结巴巴夸她。
又是荷花, 姨母总爱看荷。上回在梦里,他姨母便坐在荷叶底下,将他抱在怀里,敞开衣襟,任他……
谢知亦红着脸,奶声奶气地说:“姨母,知亦喜欢,喜欢您。”
三岁看到老,不过兰姝显然没将他的诉情当回事,只当小孩子粘人,再加上他母亲又和自己是好友,难免依赖她。
兰姝掏出帕子给他擦了一把,香帕上爬满他的细汗,裹着些许酸味,谢知亦不好意思道:“姨母,帕子脏了,知亦洗干净再还给您。”
说罢,这小不点从兰姝手中夺走后,一股脑地跑远了。
不远处传来林书嫣教训他的声音,“跑慢点,臭小子,撞死你娘了。”
耳中传来林书嫣打他屁股的声响,兰姝轻笑一声,也循着声音朝她俩走了过去。
“姝儿,你来的正好,这臭小子是不是又闹你了?”
“娘,你想哪去了,姨母救我,姨母,娘亲她冤枉我。”
知子莫若母,林书嫣总觉得自己这儿子贼眉鼠眼,定是暗搓搓地干了坏事,她一把拧着他耳朵,非要逼他认罪。
兰姝摇摇脑袋,将谢知亦从她手中救出,小屁孩又一溜烟地跑远了。
“林姐姐,他没惹祸。”
“姝儿?你会说话了?”
这些年来林书嫣也没少给她请大夫,都说小娘子这是心病,何为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可那人早已奔赴黄泉,她又如何给她找来?
林书嫣难掩内心的激动,她上前拉着小娘子的双手仔细端详,只见她肤如玉脂,唇若朱丹,一双无辜清澈的眸子,让人顿生好感。
她盈盈一笑,仿佛将他人的心魂都要夺走。
许是前几日被那骇物吓了一遭,又或是明棣的药丸起了作用,总之小娘子如今说话变得利索起来,不再磕磕巴巴。
“嗯,前两日就好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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