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什拉过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帮他摘下手表和戒指,一步步教他,去鳞,去腮,处理内脏。
贺开按他说的一步步做,并不难,很快,全神贯注的心分出来一丝,变成了心酸。
他问:“宝宝,你当年和那位同学,是不是玩得很开心?抓鱼和爬树,是他教你的吗?你们共患难过,是不是会有一种无法分离的羁绊?我还记得你高中毕业那个晚上,他一直挨着你坐,还用挑衅的眼神看我……”
说到最后,极力克制的酸意满溢了出来,落到地上,与满地白霜融合。
陆什听了他的第一个字,就猜到了他的最后一个字。
抬手往他嘴里塞了颗野果:“得了吧,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连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你都记得,怎么偏偏记不住我的变形金刚。”
贺开吞下鲜嫩多汁的果子,立刻认错:“我错了宝宝。”
陆什道:“你记性怎么这么好?”
贺开眨了眨眼睛:“你是在夸我吗?”
“上次,你巴巴地跑国外来帮我准备半周年纪念日礼物,半周年,怎么计算的?谁又会闲得没事去记半周年的日子?”陆什不想听他说话,接二连三往他嘴里塞果子。
贺开:“唔……”
“还有,我一直没问,两周年纪念日又是怎么算的?”陆什眉梢微挑,“为什么几个月之内,你找我过了两次两周年纪念日?”
贺开艰难地咽下果子,把处理好的鱼用铁签穿好放在篝火上烤,又洗干净手,伸过去拉住陆什的手:“第一次是咱们开始谈恋爱的日子,也就是你高考完那天,是六月八号。第二次是当年的十二月三号,咱们去挑了戒指,也是纪念日。”
陆什:“……”
他拿出几个小瓶子,往鱼身上撒孜然和辣椒粉。
贺开趁机表白:“我不是记性好,也不是什么都记。只有和你相关的事情才记得特别清楚。”
“哦。”陆什没抬头,把鱼翻了个面儿,“不信。”
他心里有个记仇的小本本,上面写着变形金刚的事和被灌酒的事情,并打算再记很多年。
贺开一点脾气也没有,温柔地哄:“你给我机会,我好好表现。”
“没给么?”
“给了。”贺开凑上去亲他,黏黏糊糊地说,“正在努力。”
烤鱼表面是脆而焦香的酥皮,里面的肉却鲜嫩多汁,孜然与辣椒恰到好处融入其中,一口下去爆汁,香极了。
吃饱喝足后回到四合院,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屋内暖意融融,温馨又甜蜜。
饱暖思欲,贺开洗过澡后只穿着件单薄的大码长款白衬衫,缠着陆什想要。
陆什不肯,换上睡衣后躺得好好的:“卧则血归肝,十点半,该睡觉了。”
“那你卧着,我来弄,好不好?”
贺开打感情牌:“今天过年呢。去年这个时候,你甩了我,要跟我一刀两断。”
陆森晚整理什很冷酷:“你在怪我么?”
“没有,我在撒娇。”
“不许撒娇。”
“哦……好。”贺开收起了委屈,再次尝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好不好?”
“不信,不好。”
“就试一下。”贺开反复哀求,一遍遍吻他。
陆什不为所动:“不试。”
贺开没辙了,只眼巴巴地看着他,试图感化。
显然没有作用。
陆什按灭了灯,在黑暗中揽住贺开的后腰,把人按在肩头,语气带着一丝困顿:“困了哥,我要睡觉,你别闹……”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低了下去,没过多久,呼吸平稳而绵长。
贺开窝在他怀里也闭上眼,却睡不着。
等到烟花声响起,零点的钟声敲响,贺开拿出手机转账,类别是“压岁钱”,备注里是简单的一句话——“小崽,新年快乐。我爱你。”
然后,他抱住身边青年的腰身,脸埋在青年松软好闻的睡衣里,很快睡了过去。
两人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玩了三天,身边只有彼此。贺开觉得不会再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直到一通电话的到来。
被电话吵醒时,两人窝在一起睡得正香,昨晚折腾得久了,睡眠很沉。
贺开一看时间,早上七点。
在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他昏沉的头脑一瞬间清醒过来。
“来电:福利院陈院长。”
当年从安顺福利院领养走陆什后,之后的每一年大年初八,贺开都会向福利院捐一笔钱。
每年收到捐款后,陈院长会例行打来电话表示感谢。
十年来一直如此。
可不该是这个时候。现在是春节假期,财务还没有上班,捐款还未汇出。
那为什么会有这一通电话?
贺开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不祥的预感几乎满溢。
他挂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