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留在原地看那抹与黑暗的深渊完全不搭调的青光,龙晨摇摇头,「爱逞强的丫头。」说完便招呼帝林继续前行,他们还得负责收拾与稳固封印呢。
帝林看着那抹青光自视野中消失,转头跟上龙晨的云驾。
「将军!!」
紫箏才刚从青蓝光中落地便单膝跪地吐了一口血,终于等得人回来的将士们纷纷慌张地衝上前,「我没事。」拒绝别人的搀扶,紫箏仍然站直身子往中心走去,「各军回报伤亡人数!顏諭!汇整灵药灵石清单上报,久雨!随我来重新安置法阵!」
「是!」
应答声此起彼落,还有力气的将士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展现青龙军剽悍而勇猛的一面。
接过久雨的布在脸上胡乱抹几把将灰尘抹去,两人领着副将们走进青龙军营最中央处负责抵挡瘴气入侵的清泉阵眼,几个人各占一方执手诀驱动自己灵力重新加固结界,墨绿的光芒升天化成一道半圆形的罩子罩住大军营,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息才终于消散。
军队出阵只要廝杀,收阵后的军务却是更加繁杂,伤者需配给治疗及清点军需,重新拟定下次作战策略。待龙晨与帝林神君回到大帐后一切都尘埃落地,效率之快令人瞠目。
「紫箏呢?」净手褪去上身衣裳任军医替轻伤上药,龙晨问着随侍在旁的久雨。
「回王爷,将军正在自己帐内养伤,方才歇下。」久雨不敢脱出口的是紫箏回来后拖着重伤的身子奔走军务,还是军议议着议着突然开始流鼻血眾人才发现不对劲,强迫人去歇息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怎么能这样熬呢…将军这不把自己身子放在心上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他叹气,估计是猜到久雨心中所想,「二军快抵达了,整顿好后一军先撤吧。」
「遵命。」
「帝林,你去帮我瞧瞧那个一条筋将军还剩几口气。」龙晨对着坐在一旁的帝林说道。
「死不了。」这小姑娘是他看过最坚强到堪比千年古木的人,比任何驍勇善战的将军还更像颗石头。嘴上刻薄帝林神君还是站起身朝帐外走去,留下的声音轻轻飘散。
帝林神君还没靠近帐篷就能听见低低又压抑的咳嗽一声紧过一声,掀了帐幕便走进去。
把血痰吐进痰盆,坐在床上的紫箏已经梳洗过,那张总是蒙着灰尘的脸清秀而亮丽…虽然青紫交加还满是伤痕,他有一对比常人大而美丽的圆眼,本该如弱水之姿却硬生生被细剑般柳叶眉添上煞气,一头乌丽柔亮的长发随意地拿根筷子盘着,单衣松垮衬的身形更加薄弱…实在是军医快把他裹成粽子单衣系不牢,两隻手都裹成香肠了。
本想着就先睡下的,紫箏立刻就察觉到有人进来直起身子,发现是帝林神君后欲站直身子执礼。
「礼就算了吧。」要是让龙晨知道他还受自己重伤快剩半条命的小将军一礼,回去不知道又要吱吱喳喳多久。帝林神君很乾脆的直接把人压回床上,「我来看你伤势如何。」
「…」紫箏对这帝林神君也不算陌生,王爷与神君友好常来妖界作客落宿云湛王府,他偶尔也会碰见但鲜少说过话,至多便是敬礼頷首带过的关係。要替他疗伤他是很欢迎,但是…「紫箏深谢神君,但您压着的是我的肋骨,它已经断了。」
「…」
那双手总算轻柔许多,在神君祭起有奇异味道的香炉中他的意识抽离、沉重,疲惫的精神与身躯总算得到一丝放松,连那习以为常的疼痛也逐渐减弱,一片迷茫恍惚的吉光片羽中他看见俊美的男子将手轻轻放在她脸颊上抚过,「睡醒,就不会痛了。」
「此次一军碰上的是从瘴气盘桓中生出的强大妖异,大军疲弱不敌,这些年瘴气越发重了。」
班列朝堂,紫箏军装严肃刚正垂首,虽说他军阶足以参加朝廷议会却没什么开口资格,这矮小身影在一排高大壮汉中有些滑稽。
本人谦认位低话微,但实则官官皆知云湛王与紫箏将军是陛下最倚重的两把刀剑,负责扛起守护深渊的重责大任,让这千年来妖界呈现安居乐业百官向荣的欣欣景象。
怎料此次横生巨变,是不是深渊的封印变弱了?眾人无不惶恐的想着却无人敢宣之于口。
「陛下,臣以为应再次请託帝林神君再次加重封印。」龙晨说道:「这五十年间咱们为了清除瘴气与妖魔耗费心血却难以改善瘴气逐渐蔓延的现况,怕是万年来封印有所松动。」
华座上的男子沉吟半响,「此事还得与天界相议,若要尊请帝林神君前去深渊封印天帝那儿也得知会一声。」
文臣以外军职出身的将军们纷纷鼻观眼眼观心,谁也没敢将某云湛王上个月已经把某神君带去深渊转了一圈的事抖出来。
退朝后是他这几十年戎马边疆换来的休沐,满心欢喜的紫箏捧着头盔跟随一眾朝臣下台阶,才下没几步后头传来声音,「阿箏!」
龙晨从上头快步走来,很习惯性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伤好得如何?」
紫箏对龙晨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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