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克制得像商务邮件,内容精简得像电报,与往日那种事无巨细的分享和温柔耐心的回应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
这段时间对权至龙来说,可谓是水深火热、度秒如年。
自他们相识相恋以来,九年间,他何曾受过姜雅南这般持续而刻意的“冷遇”?
她一直都是那个最包容他、最宠爱他,将他所有孩子气、敏感和不安都稳稳接住的人
。
她早已把他惯坏了,惯得他受不了一丁点的冷落和忽视。
如今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像是被骤然抛入冰窖,从头到脚都透着难以适应的冰凉和无措。
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距离,将那份不安感放大到了极致。
虽然理性上知道他们没有分手,她只是在忙,但感性的触角却时刻在尖叫——失联、冷淡、遥远,这和分手有什么区别?!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便如藤蔓般疯狂缠绕他的心,越收越紧。
也因此,他每天去公司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中。
常常对着手机发呆,屏幕暗下去又被他按亮,反反复复。
开会时眼神放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甚至在休息室喝咖啡时,他也能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愣上半天,背影写满了“生人勿近”和“我心已死”。
那副魂不守舍、心如死灰的怨夫模样,太过明显,搞得身边的工作人员和队友们都交换着眼神,暗自嘀咕:至龙/龙哥这次……反应这么大,怕是真失恋了?
有朋友看不下去了,聚餐时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劝:“至龙啊,男人要坚强一点,就算分手了也要好好生活,振作起来……”
权至龙张张嘴,想反驳“我们没分手”,却又无力解释这种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冷暴力”,只能把苦酒一口闷下,真是百口莫辩,雪上加霜。
最先忍不住给姜雅南打来越洋电话“探听消息”的是朴椿。
电话接通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浓浓的八卦欲:“额……雅南呐……那个……你和至龙……最近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顿了顿,还是把那个词问了出来,“分手了?”
姜雅南正对着电脑处理邮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没有啊,欧尼,我们没分手。你怎么会这么想?”
电话那头的朴椿明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语气变成了无奈的吐槽:
“哎一古,真的没分?那怎么至龙每天来公司都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怨夫模样?气压低得都快影响我们工作效率了!大成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我们都以为他失恋了,还在猜是谁甩了谁呢……这小子真是,又戏精上身了不成?”
姜雅南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权至龙那副耷拉着眉毛、嘴角下撇、周身萦绕着浓重怨气的委屈小狗样儿,忍不住笑出声。
她想了想,对朴椿说:“欧尼,辛苦你们了,暂时配合他演一下吧。这大概算是我和至龙哥之间的……嗯,特殊情趣?”
“……莫呀?!”朴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才难以置信地开口,“所以,我们这些真心担心你们感情状况的人,也是你们小情侣py里的一环是吗?”
“哈哈哈哈哈!”姜雅南被朴椿这个精准的吐槽逗得前仰后合。
回应她的是朴椿带着愤慨的一句“呀!真是受不了你们!”,随即电话被“咔哒”一下干脆利落地挂断。
过了两天,李朱赫的电话也追了过来。他的开场白更加直接,声音里透着几分真切的担忧和宿醉后的沙哑:“雅南啊……”
姜雅南一听到他这语气,立刻就猜到了来意,她弯了弯唇角,主动问道:“朱赫哥,至龙哥又怎么了?”
“至龙最近天天晚上半夜把我call出来喝酒,”李朱赫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和没睡醒的困倦。
“喝多了也不闹,只是要么抱着酒瓶不说话,像个雕塑,要么就反复念叨你的名字,像个复读机……你们……这次是来真的了?彻底结束了?”他问得比朴椿更谨慎些,带着男性朋友间的关心。
“他亲口说的分手?”她挑眉,放下手中的笔。
“那倒没有,”李朱赫轻咳一声,“就是他喝迷糊的时候,嘟囔过几句‘雅南不要我了’、‘她不理我了’之类的……嗯……听起来挺惨的。”
姜雅南照例没忍住笑声,她说:“我们没分手。”然后把之前回复朴椿的话又对李朱赫说了一遍,强调这只是情侣间的一点“小风波”、“小情趣”。
可能是因着绅士风度,李朱赫倒没像朴椿那样直接挂掉电话。
但她能清晰地听出,他语气里那濒临崩溃的无语和“我为什么要掺和进你们这种幼稚恋爱把戏里”的深深无奈。
最后他只憋出一句:“……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她笑着道歉,保证下次请客吃饭赔罪。
通过几位朋友的“慰问”,姜雅南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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