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老板,但两个人岁数相差无几,算是同龄人,他自然也对网上关于她的那些分手传言有几分好奇。
只是他不能问。
毕竟,张林芝特意嘱咐过他,绝对、绝对不要在她面前提感情的事。
钟睿不自在地清一清嗓子,只好把话题往工作上扯,问她要带自己去见谁。
“余见山,听过么?”
钟睿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余见山…本人?”
闻葭这才真心实意地发笑,“不然呢?”
餐厅订在一家日料店,离市中心不远,车程十几分钟。
两人一同下车,肩并肩走着。闻葭走在路的外侧,有车经过,她莫名愣着神,连喇叭声也屏蔽,直到快要跟高速驶过的车擦过了,钟睿眼疾手快地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护着,往路的内侧带。
“姐,小心点。”
闻葭眨眨眼,笑容宁静,“走神了,想别的去了。”
这话说得含糊,钟睿不敢深究,只谨慎地接道:“市区车确实多。”
一男一女被接待进餐厅,在窗边落了座,闻葭先将餐点了,坐了约莫半个小时,服务生才把余见山引到座位上。
“余导好。”钟睿忙不迭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打完也不敢贸然落座。
“坐吧坐吧,别拘束。”
余见山摘掉围巾跟手套,往桌上一放,“咱先吃饭,吃饭的时候别谈事情,伤感情。”
日料是余见山所好,闻葭不太感冒,草草吃了半碗牛丼饭便搁筷。
餐毕,服务生撤走餐盘,换上热抹茶,短暂的沉默才被打破。
余见山目光落在钟睿身上,语气闲闲:“闻葭可是在我这把你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说说看,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演我的电影?”
钟睿语气诚恳,“余导,我不敢说我能演。我只知道,如果能有机会参与您的作品,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对我而言都是学习和突破。”
余见山轻笑一声,带着点不以为意:“漂亮话谁都会说。你那些古装偶像剧,我看过几眼。热闹是热闹,外形也是老天赏饭,在镜头里足够抢眼。但这种剧…”他顿了顿,没把后半句“毫无营养”说出口。
但意思已经到了。
闻葭一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没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听到这儿,她才放下茶杯,“余导,您说的热闹和外形,是市场给他的标签,也是他走到您面前能被您看见的敲门砖。我知道您要的是演员,不是明星。所以我带给您的,也是一个有韧性、肯吃苦、并且在那些您说的那些热闹里,一直在磨炼自己的演员。”
她看一眼钟睿,语气诚恳,“钟睿的戏是有匠气,但那是因为他没遇到能凿开那层壳的好导演。他缺的,只是一个像您这样的导演,去点醒他,去挖掘他。”
“是吗,”余见山喝口茶,笑了笑,视线重新回到钟睿身上,“那你觉得,你的壳是什么?”
钟睿深吸一口气,紧张感还在,但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可能是…过于依赖外型和程式化的表演模式。大家喜欢看我的样子,我就下意识地去维持‘好看’,反而忘了角色该有的挣扎和瑕疵。就像一件打磨得太光滑的瓷器,只能做工艺品,少了点生命力。我也一直为这事苦恼。偶像剧拍多了,容易陷入模式化。”
余见山见过太多夸夸其谈或妄自菲薄的年轻人,这个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表情缓和了些,“最近看了什么电影?”
钟睿报了两部电影名字,都是余见山早期不太出名但备受业内推崇的作品,“特别是您那部《冬逝》,我看了三遍。第三遍才稍微看懂一点,那种时代洪流下个人情感的无力与坚守,拍得太…”他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干巴巴地说了句,“太厉害了。”
他没提那些获奖大片,偏偏挑了这部最能体现余见山风格与情怀的作品。
余见山放下茶杯,看向钟睿的眼神里,审视的味道淡了,探究的意味浓了。他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向闻葭,“你想捧人,我理解。新人冒头,我自然是乐见的。我们做电影的,做梦都怕看见青黄不接,人我算是见过了。只能说有塑造的空间。但我不可能直接给角色的。戏比天大,一个角色背后牵动的是整个剧组几百号人的心血,合适不合适,还得再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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