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让人忽略了晏无秀的长相,陌笺这才注意到,晏无秀不止唇形生得好,连眉眼也是出奇的标致,每一眨,都跟小猫儿挠似的,于心头拂过,酥酥麻麻,片刻不得停歇。
陌笺的脚下划了个八卦,她轻巧避开如丝灵气汇聚的锁链,手中折扇随手一扇,锁链散去,红如火的灵气如光点骤然散开,犹如火蝶,晃眼又迷人。
陌笺再次仰头,抛开那客套话,晏无秀,要打个赌吗?
赌注她都想好了,为胜者做三件事,上穷碧落下黄泉,拼了命也必须做到的三件事。
一舞毕,晏无秀站在云端遥遥相看,烈日映得他脸颊染红,也不问陌笺为何突然提出打赌,只问:赌什么?
他的双眼明亮,微微笑着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好看,整个山门前无一人出声,全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上头的美人。
那一刻,晏无秀艳惊四方。
你认为自己必胜,刚巧我也对自己信心十足。
陌笺眯起眼眸笑,像狐狸般狡猾,败者为对方做事三件,无论任何事,不得有拒绝的余地。应吗?
你敢应吗?
端木集虽不认为陌笺会输,但他仍是心头一紧,甚至失声喊了出来,陌师弟!
如此豪赌,怎敢提出?
无论任何事,若对方要求陌师弟弃正修魔怎么办?若对方要求陌师弟为奴为仆怎么办?若对方要求陌师弟欺师灭祖,又怎么办?
就连端木集身边的那几个筑基修士都纷纷一动,震惊非凡。
杜贺扯过旁边的符苍,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求证道:等会儿,陌师叔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明白?
符苍抱着自己的剑,苍白的脸,明亮的眸,最后化为几个字:陌师叔会赢的。
飘渺迷蒙看不真切的前路豁然开朗,他彻底看清了自己大道的模样,荆棘遍布,却阻不住他分毫。
一步一步,逆行而上,唯心唯我,我自翱翔。
那盏照亮他前行之途的明灯,骤然点亮。
身为晏无秀死忠的天魔宗之人根本不信陌笺会赢过自家少主,他们只面色不善地盯着陌笺的方向,此人别是被少主迷了心神想主动送上门吧?
此子居心叵测!
陌笺向后一靠,坐在了太师椅上,她闲闲看着半空越发微笑的晏无秀,唇角绽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都是骄傲得几近自负的宗门天骄,都是一步一步从引气入体慢慢爬上来的少年天才,陌笺的这个挑衅,他晏无秀还就接了,接得理所应当,好!
他就要告诉所有人,他敢应!
看此人睥睨天下地笑着,陌笺觉得此人有些顺眼,不止是因为那魅术与容貌,更多的是脾性相像,够直接,够大胆。
陌笺起身,一脚踏在殡天剑上,指尖夹着噬心符腾空而起。
道袍动荡,衣袂蹁跹,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名得道高人。
对敌人最高的敬意,便是使出十足的真本事。
步步靠近的陌笺右手扔符,动作比任何时候都利落。
噬心符还未近晏无秀的身,便因她左手突然握紧而齐爆。
响声轰然,她自立于原地巍然不动。晏无秀不会这般没用,噬心符不可能奈何得了他。
果不其然,原地起舞的晏无秀舞散了浓烟,那抹黑衣无一丝损伤,只是稍稍垂了垂眼眸,半梦半醒,似呢喃时的轻言浅语,似温言时的低眸浅笑。
他若是名女修,不知该有多美,定是第一个不因长相而美得惊心动魄之人。
真可惜你是男修。陌笺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反正这人打不过她,反正这人也不可能生气。
晏无秀确实没生气,在死忠们愤愤不平出言不逊的时候,他反而笑得格外灿烂,比那九天之上的烈阳更刺目,多谢夸奖。
这人有些合他胃口,不修魔不修魅术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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